到了騰越,驢友們找到了自己的大部隊,盡管舍不得嬌滴滴的妖精,卻各自歸隊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弄出一些要電話、留企鵝之類的小動作。
我在一旁看得有些惱火。憋了半晌,對一群牲口怒喝道:“還有完沒完了!小心在高黎貢山上讓‘廬鹿蠻’抓去當了壓寨相公!”一眾牲口倉皇住口,委屈的看著我和妖精,一個膽大的冒頭說:
“襄王未娶,雲英未嫁。追求終身幸福有什麼錯的!倒是你,我說大叔,你都一把年紀了,能不能給我們這些後輩留條活路?你早些年幹嘛去了?人家桃蝶兒妹紙都能當你家閨女了!”
妖精和小麗笑得花枝亂顫,王公子喃喃自語道:“小心閃了腰啊,桃蝶兒妹妹!”我聽了這話,又對王公子怒目而視,心說你丫的吃著碗裏的,瞅著鍋裏的。要不是我家的珠寶珍玩還沒要回來,我管你去招惹這妖精尋死?!
妖精十分得體的跟眾人打招呼外加告別,說是有緣再在高黎貢山上相會。然後挽著我的胳膊在旅店登記了一間套房,這個舉動看得一眾牲口心灰意冷的。他們那裏知道,我其實經常是睡地板的?不過此時從胳膊上傳來的妖精的體溫,讓我心裏略覺平衡。又想這妖精凡事出人意表,卻又不失端重,否則白白的背負著一個“老牛吃嫩草”的名聲,頭頂上卻泛著綠油油的光,那才叫沉冤百年。
還沒登記完畢,旅館外麵進來幾個身著少數民族服飾的人,對桃蝶兒行了個撫胸禮,抬進來一口箱子,打開一看,卻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八壇“素蘭流雲”。這下王公子也不淡定了,小聲問我:“教授,您這酒哪來的啊?或者這桃蝶兒小姐究竟是什麼來曆啊?這酒恐怕連市麵上的所謂的幾種國酒也比不上啊,但是沒有商標,這些酒究竟是什麼來曆呢?”
妖精對著王公子說:“想繼續有得喝,明天你和你老婆一人背三壇。”
王公子和小麗忙不迭的應承,小麗說:“一人兩壇,酒錢另付。”王公子聽了這話怒道:“敗家的娘們兒!別提酒錢啊!”妖精似笑非笑,說:“酒錢可免,苦力必做。”
旁邊還未散去的驢友也大都住在這家旅館,聽了小麗和王公子的話,也對這酒產生了興趣,卻被我一把攔下,抱起箱子就叫服務生帶著去找房門。
妖精跟在後麵,對小麗說:“明天可不能跟這些驢友一起走了,明天趕車去神護關,先嚐一嚐草果清燉牛肉。還可以喝到草果山楂酒。嗬嗬,要是能弄上一鍋‘草果龍鯉烏鳳湯’,那就不虛此行了!”
王公子問:“龍鯉是什麼?”妖精回答說:“你別那麼大聲啊,好些人都張著耳朵偷聽呢!穿山甲知道不?古代時候,神護關那裏有個民諺,叫做‘三十裏聞香下馬,二連城無酒不歡’,說的就是‘草果龍鯉烏鳳湯’配‘草果山楂酒’和其他當地名菜組成的‘城頭大宴’。古時候是南國絲綢之路商人們,經由密支那回到中土的後第一頓接風宴,十分奢華高端。隻怕到時候請不到掌勺,白白讓你倆背這一路的酒壇子!”
王公子和小麗聽了,口中忍不住重複‘三十裏聞香下馬,二連城無酒不歡’的古諺,一臉的饞像和憧憬,卻不知道這妖精所講的美食,往往都是已經傳承千年之久的文化。至於掌勺,其實是真的請不到了。
等各自歸房,我對妖精說到:“請不到掌勺?隻怕你的那些個紙人已經早有準備了吧?你就在這倆小年輕麵前裝吧!”
妖精怒道:“你是不是好幾天沒切土豆手癢癢了?或者這些日子沒睡地板不舒坦了?”說完不理我,飛身蹦上床去占領高地。悶了一會,說道:“晚上去觀賞騰衝夜色,到棕包街去玩玩賭石,表現上佳的話,免責罰!”
晚飯是擺脫了一眾不死心的牲口和存心混吃喝的王公子小麗等人之後,在和順大馬幫吃的。由於惦記著城頭大宴,又怕晚上切土豆,我實在吃不下什麼東西。妖精見我不怎麼動筷子,就跟我講這騰衝古鎮的曆史。
妖精說:“和順鎮的寓意,即為‘士和民順、文治光昌’,隻是1942年至1944年的時候,這裏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洪武年間建成的騰衝石城也全都毀於戰火。自明以來,倭寇之禍,實為我華夏諸種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