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白償飛身潛入寒潭……
果然,這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白償功法嫻熟,如鬼魅梭魚般於那潭底武動乾坤。深潭之下,不知道是粼粼月光閃動,還是那躁動而詭異的冰寒之靈泛出的盛氣之光。總之,在那超凡功法的吸納之下,絲絲縷縷的明亮寒光竟彙聚成汩汩耀眼的碎冰之流,漩渦般從四麵八方湧來……
白償感受到那不同往日的冰寒之靈深寒無比,像是那本就冰寒的靈力一時間寒至結晶之象。它們猶如嗜血的蝙蝠,呼嘯著衝入白償大開的氣海之中。若非寒光閃爍,定能看到白償此刻毫無血色的麵孔。那氣海之內本急轉吐納的寒靈光輪瞬間厚重無比,像是千鈞之力也難以催動……
“唳咦……”
天地之靈孕育的赤鷹竟從沉睡中蘇醒,發出痛苦的鳴叫。那濺射的寒靈已然侵蝕了它的周身。
“飛靈兄,吵醒你了。”
白償聽到赤鷹的喚叫,問候道。
但見赤鷹遍體赤光稍盛,催發靈力對抗下那冰寒之感,用一種滄桑而厚重之音回道:“這冰寒之靈果然強烈,絲毫不下於無極崖下,那隻大成的無極冰蟾。”
赤鷹早是洞察了白償當下的氣海,對白償當下情況稍有了解。然而它對白償體內那股詭異的平衡卻是驚歎不已。雖遠算不上強橫無比,可當真是巧奪天工。隻是縱然它有數百年的修行,亦是不曾與這冰寒之靈有太多接觸。
“飛靈兄隻管護住自己,這冰寒之靈雖凶險,卻不至於肆意衝蕩於我氣海。”
白償言畢徒然發力,但見那泛起耀眼寒光的靈力輪以不可思議的厚重之勢運轉開來……
那像是一柄重刃,頓時切割開近乎冷凍住的氣海,以排山倒海之勢將那股結晶寒靈疏通開去……
赤鷹抬頭看著那氣海竟隱約有震動之勢,一時像是幾欲脹破般洶湧膨大,一時又像是泰山壓頂般,猛然驟縮……
“撐得住嗎?”
赤鷹擔憂,它此時愛莫能助,隻是感覺這氣海內的變化錯亂無比,它甚至不知道應該扶持哪股力量,又打壓哪股力量。那些進進出出的如冰石般粗大的靈力結晶一會像是破壞者,奔著氣海百脈衝撞而去;一會又像是守護者,將那些衝撞向氣海的結晶衝撞回來。而所有的衝撞與守護又像是牢牢被那個急轉的寒光之輪控製著……
“飛·靈·兄·助·我!”
白償死白的麵龐突然泛起扭曲之色,像是突然遭受難以駕馭的壓抑,從齒縫中生生擠出幾個字來……
其痛苦之相溢於言表,他不想放棄這次機會,他如是拚命般意欲守住這股冰寒之力……
赤鷹鷹眼鋒利,一隻利爪已然燒灼起來,然而它卻遲遲沒有出手,惋惜道:“放棄吧,不要貪心這股怪異之靈!這錯亂的寒靈衝撞牽一發而動全身,我當真不好下手。”
“飛靈兄···隻管···攻我左向脈!快!”
白償近乎嘶吼,曾幾何時,他這般不惜性命……
“衝!”
赤鷹稍有猶豫,卻猛然輸入一股靈力集中灌入白償左脈……
“啊!!!”
白償之痛,生生隆起脖頸青筋……
……
翌日清晨
白償身體疲憊不堪,倒在睡夢之中。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房門急促的叩響之聲突然傳來,隔簾塌上的枝椏打著哈欠起身下床,懶懶地問道:“誰呀?”
“姑娘!不好啦,黑豆出事了!”
隔門傳來安叔焦急的聲音。
枝椏馬上開了門,示意安叔小聲些,不要打擾了白償休息。跟著安叔快步步入黑豆房中。
但見黑豆平身躺在簡陋的塌上,本黝黑的膚色此刻盡是煞白,嘴唇冷裂,隱約呼出白色的霧氣來……
枝椏伸手把住黑豆左手,一種冰涼之感瞬間傳來……
塌邊的王水王田兩兄弟一臉著急之色,急問道:“黑豆怎麼了?他要死了嗎?到底是誰害了他啊?”
枝椏不可謂醫術不高明,然而此時她卻不知道如何應答,無奈地說道:“我還是去叫哥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