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你打算在楊邸拿人,對不對?”楊清藝終於徹底沉下臉。
“老楊,這事我對不住你,但隻要能搞垮徐家,我第一個負荊請罪,趙家今天有任何對不住楊家的地方,日後一定連本帶利一並還上。”趙南生信誓旦旦道,但這客場話任何人都不會相信。來之前已經調查清楚,楊邸根本就沒有值得記掛的高手,就算事後一些老對手追問,但那時陳楊早被帶往上海雪藏起來,作為一個改革開放前響當當的響馬,對於這種作威作福的勾當,可沒有任何惻隱之心。
“你可別後悔。”楊清藝出乎意料沒有生氣,冷冷掃了眼趙南生,望向神色如常的陳楊,平靜道:“孩子,三外公孤家寡人,養不起趙家那些為非作歹的惡奴,你,能搞定吧?”
“三外公客氣了,若是文縐縐的,我還覺得不自在,放不開手腳,但若是以惡製惡,我可最喜歡了。”陳楊笑眯眯道。
“大言不慚,識相的,舉起手,然後老實上車。”趙玉茹冷不丁損了句,掏出配槍指著陳楊。
“趙警官,好大的官威,我犯了什麼事,需要讓重案組組長掏槍的地步?”陳楊冷笑道。
“我懷疑你與一起惡性凶殺案有關,夠了吧?”趙玉茹一時間找不著詞,有些撒潑道。
“既然你喜歡顛倒黑白,不如我就名正言順算了,你不是說我與惡性凶殺案有關,不如就用你爺爺的命,將這個頭銜徹底坐實,如何?”陳楊陰笑著望向趙南生,這話讓趙玉茹徹底懵了:“三外公,若弄髒你這處私人場所,可對不住了。”
“沒事,死幾個人,楊家扛得起,隻要你能保證他們誰也走不出去,我保證沒人會懷疑他們是死在這裏。”楊清藝出奇的平靜,自顧自喝茶道。
“老楊,這麼自信吃定我們?先不說楊邸能不能將我們十幾個人全部留下,就算真全軍覆沒,楊家如何解釋我們的離奇失蹤,這次前來,可有不少人清楚,我們進了楊家的門邸。”趙南生冷笑道,當年浪子回頭可不代表今時今日就不是綠林好漢,說白了,趙南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響馬賊,有句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放下你的槍,不然我打爆這老東西的腦門。”一道洋文不偏不倚在客廳響起,趙玉茹一驚,尋聲望去,頓時冷汗直流,因為一杆巴雷特的槍眼正死死頂在趙南生的後腦勺上。
“住手!”趙玉茹驚恐道,眼前的埃爾南德如何會出現在戒備森嚴的會客廳中,趙玉茹不想知道,因為陳楊與楊清藝的話,已經從側麵證明,這些話完全沒任何虛假的成份。
“臭婊子!我讓你放下槍,聽不懂?”埃爾南德狠狠吐了口痰,還不時用槍眼敲打趙南生的腦門。
“很好!早就聽說你身邊有著這麼一位能人,之前不信,看來關於你的很多信息,我都要重新審視一次,今天我認栽,不如各退一步,我們立馬走,怎麼樣?”趙南生第一次用正眼打量陳楊。
“你想活著離開?你覺得這個可能性有多少?”趙南生敢進楊邸搶人,這足夠證明這家夥無法無天,做事更是不留後路,陳楊並不覺得養虎為患是一種明智的行為。
“聽說你有位朋友躺在醫院裏,至今未見醒轉,若我回不去,你那位朋友就會很慘。”趙南生的話,說的是誰,陳楊清楚,無外乎是躺在醫院內的高靜。
聞言微微色變,陳楊沉下臉,道:“趙老先生,您是在威脅我嗎?”
“年輕人,我喜歡你這種尊老的態度,隻要你答應跟我走一趟,我保證不會傷害你那位朋友。”趙南生一副吃定陳楊的姿態,見這個在他印象中已經不止優秀這麼簡單的晚輩在眼皮底下陰晴不定,心中隱隱有些感慨,若不是趙家深陷其中無法抽身,真不願跟楊家撕破臉皮,更不願對一個陌生人咄咄相逼。
落葉…
就在趙玉茹冷笑著一步一步靠近陳楊時,在場人突然產生一種荒謬的錯覺,因為房間中,赫然飄落一大片紅色的楓葉。
“少主,您交代下來的事情,我們已經辦好了。”就在這時,一道異常甜膩的悅耳女聲響起,同時,八個身穿紅色製服的男男女女,仿佛天神下凡一般,從樓頂就這麼跳了下來!
陳楊一瞬間鬆了口氣,心中再無顧忌,冷笑道:“把趙家的人,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