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冬,不是我說你,一個孩子,你跟他較什麼勁?還下這麼恨得手,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平時辦事聽穩妥的,今天你是怎麼了?”冷絕塵責備了幾句,看向一邊的母子,“你也是平時太驕縱他了,雖然楊冬不能下手,但是這孩子不管是不行了,以後你要嚴加管教,免得以後惹出什麼事來,後悔都晚了。”
楊冬站在那裏,沒有爭辯。
莫若嬌抬起頭,臉上憤憤然,看樣子對冷絕塵處理的方式不認同,就這麼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就把兒子所受的委屈一筆抹掉了?這也太便宜楊冬了,那這小子以後還不定對他們母子怎樣呢,“絕塵,就這樣完了,似乎對我們母子不公。”
“你還要怎樣?咱們關上門是一家人,我早就把楊冬當了兄弟,也就是小軍的叔叔,叔叔管教侄子有什麼錯?”冷絕塵臉色冷了冷,這莫若嬌得理不讓人的性格還是一點都沒變,“這麼吧,要殺要刮隨你。”
莫若嬌很會察言觀色,見冷絕塵臉色不好,馬上改了口,“沒那麼嚴重,我隻是想小懲大誡一下,要不我們母子以後要怎樣在這裏立足。”莫若嬌轉向楊冬,“既然四少把你當了兄弟,作為四少的兄弟,我懇請你手下留情,給我們母子一條生路。”
說的倒是淒淒慘慘,但是那眉目間的冷冽讓楊冬背脊發涼,這女人是個狠角色,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日後他必須要小心了。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打住,誰也不許再提。”冷絕塵心裏已經被攪得很亂了,也不願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想了想吩咐,“你們母子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啟程,楊冬你也下去安排一下。”
莫若嬌帶著兒子退下,楊冬沒有馬上離開,等那母子走遠後才說,“四少,我一件事很奇怪。”
“說來聽聽。”
“剛剛我從您這裏離開後,看見小軍一個人回來,渾身是血和泥土,手上都是劃痕,而且整個人都失魂落魄,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就跟著他回到他的房間,他看著手上的血,一會兒吐了,吐了我一臉,我忍不住說了他幾句,他就瘋了般拳打腳踢,我用力一甩才把他弄到的,其實受點委屈不算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孩子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然不會這樣失態。”楊冬把親眼所見講述一遍。
冷絕塵深思一會兒,楊冬這樣一說,他回憶剛剛小軍的神色間的悲痛,尤其是看自己的眼神,那一眼似乎有深仇大恨,剛剛隻是一閃而過,而且他心裏裝的都是羅依依,並沒深想,現在想想確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你隨時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有什麼事馬上給我報告。”
楊冬這才出門去準備,吩咐下去,看到小軍獨自出門,馬上稟報。
小軍一個人回到房間,一想到明天要離開,也許一輩子也不能回來了,想到爸爸一個人躺在那冰冷的地方,心裏就覺得難受,越想越坐立難安,最後決定最後看一眼爸爸嗎,給爸爸弄點吃的,盡一點身為人子的孝道。
天色慢慢黑下來,他偷偷走出房門,到了廚房,四下看看見沒什麼人,就推開廚房門溜了進去,取了一個竹筐,拿了一隻雞,肉,水果統統往裏塞,塞滿了,走出門,有停頓下,爸爸天性愛喝,雖然他一直很討厭喝醉了的爸爸,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就讓他喝吧,總要弄些久才好,酒,隻有冷絕塵房間才有,於是轉了方向往冷絕塵房間走去。
門是虛掩的,輕輕推開,探頭往裏瞧了瞧,冷絕塵仰坐在太師椅內,眼睛緊閉,似乎是睡著了,小軍慢慢走進門,走到冷絕塵麵前,為了安全起見,小聲叫著,“喂,你睡了嗎?”
冷絕塵一定沒動,似乎是睡得很沉,於是小軍放了心,走到酒櫃,挑了兩瓶西洋酒,臨出門看了冷絕塵一眼,頑皮的租了個鬼臉,出門,把酒也放進籃子,這才出門去。
從後門出去,門口沒人把守,臨出門,為了掩飾把門帶上,才放心的離開。
天色越來越黑,路上行人很少,尤其是越走越荒涼,身邊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裏異常的詭異,就算是大人也會心慌慌,何況小軍一個孩子,不過一想到孤零零的爸爸,小軍硬著頭皮往前行,什麼也不想,隻是一路走著。
不過天上有星星,可以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事物,不至於撞上什麼動,所以一路上還算順暢,隻是草地上有些坑坑窪窪,也由於緊張小軍一腳陷下去,跌了一跤,急忙爬起來,把散落一地的祭品收進籃子,再往前走,已經能隱約看見墳頭。
好不容易走到新墳錢前,在墳前跪下,小軍一邊擺放東西,嘴裏念念有詞,“爸爸,小軍來看你了,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怕是再也不能來給你上墳了,今天我帶了好多好吃的給你吃個夠,還有你最愛的酒,西洋酒,聽說很好喝,你喝吧,這裏很涼,喝了身上就暖和了。”
擺放好祭品,費力的打開酒瓶,把酒慢慢的灑在墳前,“雖然我很討厭你喝酒,因為你喝了酒就會打我和媽媽,脾氣很壞,但是你現在死了,一個人一定很孤獨,所以你喝吧,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而且我也知道媽媽為什麼要殺你,都是一位那個四少,雖然他對我很好,但是他不應該破壞你哥媽媽的感情,我恨他,爸爸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
小軍堆在墳頭,說了一會兒話,又給墳頭添了一些土,才離開。
小軍一離開,冷絕塵從樹後轉出來,走到墳前,其實小軍進他的房間,拿走酒,他都知道,他那是隻是閉著眼睛想事情,並沒睡著,也想看看小軍要做什麼,小軍前腳出門,他後腳跟上,一路跟到這裏,發現了這個驚人的大秘密,他把嚴波交給莫若嬌,本是想莫若嬌念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以及孩子的份上,隻是給他些錢打發走算了,沒成想她竟然惡毒的殺了他,這出乎他的預料,原來她在自己麵前所有的善良仁慈都是偽裝的,本性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