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食安堂的公家賬簿，這是有人造的假簿子！”宋嬤嬤慌亂地應道。
掌櫃見此也咬咬牙，“的確，草民堂裏的賬簿不是這個模樣。”
這場麵下，竇璿玉看看悠閑喝茶的沈召，又看看底下哆哆嗦嗦的眾人，當即過去將賬簿奪過，仔細翻看起來。
裏麵記得細之又細，字裏行間都透露出這本賬簿的主人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這看起來的確不是公賬，”竇璿玉輕輕開口，“但也絕不是假賬簿，當是掌櫃另外記的私賬吧。”
如今這些店家為了躲官府的稅查，也為仔細盤算盈利，一般都有一本不為人知的私賬，這還是張嬤嬤曾經跟她說的。
“你們所謂的公賬可是這個？”
沈召忽而又掏出一本冊子。
“可要看看？”他問竇璿玉。
“奴婢瞅瞅。”
竇璿玉屁顛屁顛的就過去了。
接過賬簿一看，記得大差不差，隻是本該是宋嬤嬤的地方都記成了惜雲。
看來一開始這二人就打定了主意將鍋扔給惜雲背，隻不過宋嬤嬤沒想到這掌櫃如此斤斤計較，竟然會在私賬裏記下她，還一筆一劃記得這麼詳細。
“本王是真沒想到你們竟如此膽大妄為，”沈召聲音裏帶了些怒氣，眼裏甚至還夾雜著些許失望，“今日因貪心害了本王的貼身奴婢，明日指不定中毒的就是本王！”
眾人聞聲心中一顫。
沈召輕輕掃過在場的人，在看到皺眉的竇璿玉時頓了頓，正打算說出“杖斃”二字的嘴唇閉了起來。
片刻後他才道：“查封食安堂，將掌櫃交給黃萬檜發落，至於宋嬤嬤，本王記得你頗愛用宮裏的規矩教訓下人，那就有勞張嬤嬤按宮規處置罷。”
一直在角落毫無存在感的張嬤嬤此時走上前來。
竇璿玉不知道宮規怎麼處置，可她清楚。
背主害人者，當杖斃也。
“惜雲雖未參與其中，卻知而不告，亦有罪，本王乏了，張嬤嬤看著一並處置就是。”
說完便起身拂袖而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下回頭。
“璿玉，”沈召輕咳兩聲，“過來扶著本王。”
正在湊熱鬧想看這宋嬤嬤會被如何處置的竇璿玉：“……”
好可惜，看不到了！
她幽怨地回頭，到底還是快步走了過去。
“殿下走慢點兒，別摔著……”
“殿下，奴婢看您身子恢複的不錯呀，走得挺穩當了……”
“殿下您要不試著自個兒走走？”
沈召：“……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