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見謹王殿下。”
食安堂掌櫃一來便規規矩矩行了禮。
沈召麵帶微笑，看起來隨和得很。
“起來吧，”他朝惜雲和宋嬤嬤揚了揚下巴，“看看，那裏可有你認得的？”
掌櫃聞言偏了偏腦袋，看向二人，忽而身子一哆嗦，隨後收回目光。
“回殿下，都認得。不過草民同惜雲姑娘更熟些。”
“看來宋嬤嬤也去過食安堂？”竇璿玉故作驚訝的問。
掌櫃聲音顫顫巍巍的回道：“倒也不是，草民和這位嬤嬤不過一麵之緣，當初嬤嬤向草民打聽過人牙子的事。”
聽這話，意思是二人之在當初買下人的時候有過些許交集。
還挺會演。
竇璿玉心頭冷笑。
“那掌櫃的可知今日為何叫你來？”
她給了個話口子，等這人把惜雲“抖落”出來。
果然，一聽這話那本還算鎮定的掌櫃竟死命的磕起頭來，嘴巴也不停歇。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草民是被鬼迷了心竅，才和惜雲姑娘悄悄調換王府吃食用度，還請殿下饒命啊！”
“殿下，您看這人都招了，就是惜雲幹的！老奴此身總算是分明了！”宋嬤嬤嚎啕大哭。
沈召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嗎？那真是冤枉宋嬤嬤了……”
惜雲此時心如死灰。
她雖為皇上的眼線，卻從未想過會是如此下場，自己本是抱著悠悠過活的期待來的。
竇璿玉注意到了惜雲情緒上的不對勁，怕她有什麼衝動之舉，當即拍了拍身邊的亦竹，讓她過去看著點兒惜雲。
畢竟這人暫時還有用，萬一有個不測，倒是不劃算了。
竇璿玉的直覺果然沒出錯。
“可本王手裏這本食安堂的賬簿裏怎麼有宋嬤嬤的名字？”
就在沈召大喘氣後說出這句話時，惜雲突然暴起想要往旁邊的大水缸上撞去，幸好亦竹及時攔住。
我嘞個乖乖。
這架勢是真的猛。
竇璿玉看得眉心突突的跳。
沈召也被這邊兒的動靜弄得微微蹙起眉頭。
這時惜雲反應過來了，猛然抬頭看向沈召旁邊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賬簿，隨後掙開亦竹的手，跪趴在地。
“多謝殿下幫奴婢討一個公道！”
沈召沒言語，隻是收回了目光，隨後突然淩厲的盯著那已經傻掉的掌櫃和狀況外的宋嬤嬤。
“自己看。”
他將那賬簿扔在了二人眼前。
一陣風吹過，冊頁嘩啦啦地翻動起來。
宋嬤嬤一把拿起賬簿翻看起來。
隻見裏麵詳細的記錄著她和食安堂的每一筆交易，甚至後麵都標注著給她占了多少便宜，一文一錢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