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暈過去的竇璿玉,沈召眼睛裏晦暗不明。
“如鬆,給本王好好審審今日東廚當值的人!”
一向負責對外雜事的如鬆當即領命。
其實竇璿玉在亦竹跑出去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後來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看見眼睛哭得通紅的亦竹還嚇了一跳。
老天,這都沒讓她死成?
竇璿玉生無可戀的又閉上眼。
“璿玉姐姐醒了?”亦竹眼尖的很,隨後慌忙端來一杯茶,“先喝點兒茶解解膩!”
說著便作勢要扶起竇璿玉。
“我自己來。”竇璿玉急忙打斷,緩緩支起身子喝了一口,“嘴巴裏怎麼一股蜂蜜味兒?”
“是殿下給……喂的,府醫說蜂蜜可以解毒來著。”
亦竹覺得“灌”字不太好聽,便臨時換了字。
“毒?到底怎麼回事?”
竇璿玉還沒消化完那個“喂”字,一個毒又讓她一團亂麻。
亦竹張張嘴正想回答,卻被進屋的人接了話茬。
“晚上你喝的粥裏混入了夾生的附子,致使你中了毒。”沈召由如柏虛扶著走了進來。
看著那抹身影,竇璿玉心裏卻被亦竹先前的描述搞得渾身不自在,於是臉上難免有些尷尬的神色。
沈召從小在宮裏長大,察言觀色的本領可不比下人小,又怎麼會錯過那表情。
“臉還疼嗎?”他突然問。
竇璿玉:“啊?有……有點兒。”
這不說還好,一說她還真覺得自己兩腮的位置有些疼。
沈召淡淡道:“昨晚情急之下掐了你,灌了些蜂蜜,如今感覺可好?”
掐?灌?
很好,頓時不羞澀了。
竇璿玉鬆了口氣,當即抬頭道:“好多了,隻是還乏力著。”
“那就歇著吧,”沈召轉身向外走,“下午若無礙,便隨本王去外廳。”
“是。”
等到看不見人影了,亦竹不由得感歎起來,“殿下對璿玉姐姐真好。”
“還行吧……殿下對你們不也很寬和?”
竇璿玉嘴上這麼應付著,心裏卻想得是:這不就是普通的領導慰問?下午可就要幹活兒了!
誰知亦竹卻搖搖頭。
“殿下是溫潤寬和,但到了璿玉姐姐這兒,又多了些不同。”
“比如?”竇璿玉不解。
亦竹笑了起來,“比如東廚那幫人本該現在問罪,殿下卻因姐姐身體虛弱延至了下午呀。”
然而竇璿玉卻並不這麼覺得,“隻是怕我撐不到問罪結束,到時候又是一團亂而已。我再睡會兒,不到午膳時分莫要叫我。”
說完就卷了被子睡回籠覺。
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可不能浪費了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