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悄然間褪去,霞光無聲浸染東方的天空。
“吱——”
隨著輕微的關門聲響起,原本還閉眼睡著的竇璿玉睜開眼。
亦竹出門了。
她翻身坐起,下床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往後院庫房走。
半炷香後,碰巧撞見在庫房院中灑掃的張媽媽。
“璿玉姑娘安。”張媽媽放下掃帚行禮。
“張嬤嬤多禮了,”竇璿玉不敢對這位少言寡語的嬤嬤托大,趕忙回禮,“嬤嬤怎麼還做起了灑掃的活兒?”
張嬤嬤淡淡笑道,“閑不住罷了,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兒。不知璿玉姑娘來此如何物?”
“我來尋根粗長的麻繩,綁些東西。”竇璿玉隨口胡扯。
所幸麻繩這種東西算不得貴重,不用拿謹王的手令來取。
張媽媽聞言便領著竇璿玉來到角落的小屋中,裏麵放的多是不貴重的雜物,“麻繩都在那邊兒,姑娘看看要哪根。”
雖說是雜物,可都分門別類的歸置著,可見張媽媽是個心細的人,竇璿玉暗暗想到。
於是很快,竇璿玉就找到根粗細長短都合適的麻繩,準備離開。
誰知卻被張嬤嬤叫住,“璿玉姑娘,這繩會不會太粗了些?”
姑娘家就算拿來捆綁東西也用不著這般粗的麻繩呀!
張嬤嬤心覺古怪。
“不會不會,剛剛好!”竇璿玉笑著說完就行禮離開了。
而張嬤嬤則皺著眉立在原地。
亦竹這邊出門便去靠近院門的一間廂房找幼白了。
彼時惜雲和幼白正打算當值去。
“幼白姐姐。”亦竹小聲叫住她。
幼白和惜雲互看了一眼,隨後說,“我去看看,估計是有什麼事不會,問來了。”
惜雲沒太在意,點點頭就先忙去了。
“亦竹怎麼來這麼早?”幼白俯身問。
“璿玉姐姐讓您陪我送信去。”說著,亦竹還怕幼白不信,便從腰間小包裏取出信封。
幼白怔愣片刻,隨後蹙眉,“送給誰?”
“撫南軍將領。”
——
回到廂房,竇璿玉費力的將繩子搭上房梁。
“這梁看著也不高啊?!怎麼這麼費勁兒?”
在嚐試了三十二次,終於把繩扔過橫梁的竇璿玉喘著氣甩了甩酸軟的手臂。
歇了一會兒,她便搬來凳子,站在上麵給繩子打結,為了防止繩結鬆開,她還故意打了好幾個死結。
竇璿玉看著窗外,已經天光大亮,再過會兒謹王就該發現她不對勁來找人了。
收回視線,瞅瞅懸掛好的繩子,竇璿玉咽了咽口水。
長痛不如短痛。
“老爸老媽老哥,手機平板電腦,你們的小祖宗回來了!”
這麼想著,竇璿玉便將頭吊在繩上,腳下一用力便踢掉了凳子。
麻繩勒得她脖子疼痛無比,窒息感鋪天蓋地得襲來,很快她開始出於本能開始掙紮。
與此同時,房門突然被暴力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