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萬檜見此心裏也在嘀咕。
這謹王身邊竟也有了如此心腹婢女?
不過也就隻是個婢女而已,翻不起浪。
等弄得妥帖後,竇璿玉也就眼觀口鼻觀心地低頭站在了一旁。
“既是病,總能養好,”黃萬檜揮手,一小廝上前來,“下官為殿下尋得一些世間難得的幾味藥材,希望殿下能早日痊愈。”
小廝極有眼力見的打開盒子。
竇璿玉抬起頭看了一下。
嗯,好像有人參。
至於其他的……不認識。
謹王好像對盒子裏裝的是什麼並不在意,隻抬手示意竇璿玉收下。
“太守費心了。”沈召努力維持著唇邊的笑意,又道,“近來恐怕是難管城中事了,還要太守多費心,今日就煩請太守先講講益州城近況。”
黃萬檜並不驚訝,“是!”
“璿玉,去讓東廚(即廚房)備下午膳。”謹王吩咐道。
竇璿玉正想走動走動,幹站著太累了。
於是乎應答一聲後就快步走了出去,隨後又讓惜雲去看著東廚。
做完這些,她轉身去了茶水間沏茶。
置茶瓷罐被惜雲收拾得整整齊齊,上麵還糊了紙,寫了茶名。
依次打開,碧螺春、不知春、陽羨雪芽、君山銀針……
估摸著平日謹王偏好陽羨雪芽,如今這茶也就剩半罐子了。
這麼喜歡,那還是留著自個兒喝吧。
待客……就用碧螺春好了,也是茶中名品。
竇璿玉想著就用極其現代的手法衝泡了一壺茶。
端著茶,剛踏進門,就聽見太守的聲音。
“今益州倒還算安穩,隻是日落西山後偶有山匪之患。”
“本王記得朝廷有撥款招兵剿匪,何故見效甚微?”謹王掃了眼進門的人。
太守歎氣,“殿下不知,窮山惡水處的山匪,異常凶悍,招了兵,幾番戰下來,護城河中的水都是血紅色,八成是咱們將士的血。不過好在如今朝廷肯撥款與匪,安撫下了那群窮凶極惡之徒,慘烈的殺戮之景也少有了。”
竇璿玉的手微微一抖,茶盞與木桌發出磕碰的悶響。
她的腦子裏,突然就浮現出原書中的話。
官匪相鬥,橫屍遍野,常有血圍益州城。扁擔兩頭的籮筐中,滿是人頭。
原書中的益州匪患寫得瘮人,雖然如今官匪之間不知道怎麼達成了一種平衡,但還是讓她覺得涼颼颼的。
也不難想到,當今皇帝之所以能一口應允謹王的改封,正是因為這裏光是匪患就能把謹王壓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