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王神色不明,隻無聲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茶,“雖然偷盜搶掠尚存,但燒殺之事少見,也算有效罷。這麼想著,身在王府中應當無甚可懼吧?”

“這是當然!更何況謹王府當下還有李羽將軍相守,可謂固若金湯啊!”太守趕忙拍馬屁。

竇璿玉心裏有些怪怪的。

謹王這人身上其實有種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平靜瘋感。

總覺得他是那種,被山匪拿刀架著脖子都能淡淡的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的人。

怎麼這會兒還關心起自身性命了?

別不是為了安撫她吧?

竇璿玉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咦,自戀過頭了。

謹王沒多關注身邊小婢女,反而將視線落在了鮮嫩青綠的茶湯上。

“嗯。”他敷衍得應了太守的話,輕提茶蓋刮了兩下浮沫抿了兩口。

見此,太守也拿起麵前的茶喝了兩口,喝完眼睛一亮,“這茶……有碧螺春之韻,味卻淺一些,也別有一番清雅。”

這年頭當官的說話怪好聽的。

竇璿玉心裏樂嗬得很,嘴角那是壓都壓不住。

謹王聞言竟也真心笑了兩聲,“是啊,恐怕太守也隻有在本王這兒才能嚐到這一味了。”

頓時,小小的屋子裏,三個人都在笑。

等到惜雲來叫人吃飯,領了黃萬檜先行一步,內室裏便隻剩下了竇璿玉和謹王。

再身體不適,陪客吃飯還是要更衣的。

所幸謹王不是個麻煩人,隻讓竇璿玉遞衣裳,其餘皆是親手而為。

“怎麼泡的碧螺春?”謹王理著衣衫,狀似不經意的一問。

竇璿玉遞腰帶的手一頓。

“殿下往日應當偏愛陽羨雪芽,但所剩不多,奴婢尋思著既然喜愛,便留著殿下享用。碧螺春也是名茶,用來待客不算失了禮數。”

謹王接過腰帶,不置可否,不過麵上仍是溫溫和和的。

竇璿玉看不出個所以然,也懶得猜,隻低頭專心手頭的活兒。

很快,主仆二人在沉默中更完衣,臨出門時,謹王淡聲道:“隻可惜太守恐怕不知道今日喝的是碧螺春,下次還是讓惜雲煮茶吧。”

看著已經走出門的清俊背影,竇璿玉反應慢一拍。

“他是在說我泡的茶不行?”

開玩笑!

她純正的現代泡茶工藝,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