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姨手頹然一鬆,嚴尚趁機逃出。她不置信道:“此話當真?”
“我聽師姐親口所言。”
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魚姨踉蹌幾步,黯然無力地靠緊身後大樹,眼底盡是悲痛欲絕。
三人都覺得奇怪,她似乎毫不在意還楚莊的情況,卻對方臣原極大的關心,段水不禁問:“喂!你怎麼啦?這麼傷心,難不成方臣原是你兒子?”
魚姨抬頭發狠道:“少廢話!你們三個,現在就帶我去朱雲門,我要找朱極烈算賬!”
朱極烈?三人麵麵相覷,段水借機嘲諷,“在這住了幾十年,耳目閉塞了不是,人家朱極烈都死好幾年了,現在朱雲門門主叫明無夜。”
魚姨再次震驚不已,她喃喃道:“明無夜?他是誰?但凡當年是個人物,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她忽而轉怒,“你們騙我?”
“誰騙你……”
魚姨不信段水,轉向最年輕的南玉,“小後生,你說!”
南玉無奈,隻得道:“是的,前輩,我們沒有騙你。”
魚姨這才勉強信了,然後是久久的沉思。三人一陣驚疑,不知她在想什麼。段水嘀咕道:“這老太婆到底是誰?我竟不知道,她還有這些蹊蹺。”
魚姨忽然抬頭道:“那麼,方臣原是怎麼死的?”
南玉猶豫片刻把當日方臣原怎樣從他手上擄走,又是怎樣從卓伊耳中聽到的死訊的情形一說,又道:“從師姐說的話來看,應該是落入了朱雲門之手而死的。”
魚姨想了想急忙擺手道:“慢著!你說你那時候中了毒昏迷了?”
“是……”
魚姨沒等他回答已抓過他的手準確地摸到脈門。表情凝重了一會兒,她大驚!“不對!擄走方臣原的不是朱雲門的人!”
什麼?三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南玉更甚,他甚至有些驚喜道:“前輩說的可是真的?如此說來,方師兄可能沒死!”
嚴尚立刻追問,“那你可知是何人救了我們莊主?”
魚姨知道方臣原不在朱雲門之手,卻並沒有多歡喜,眼中依是陰鬱不定,再沒有理會他們,轉身便消失在黑暗中。
“前輩!”南玉再喚,黑夜中涼風瑟瑟,再沒有半個人影。
“段大俠,她到底是何人?我們該怎麼辦?”嚴尚率先打破他倆的沉默。
段水攤攤手坦白,“起先我隻知道她深居於此數十年,功夫不弱,絕非凡人,卻不知道她原來和這些事情也有牽連。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呀!”
南玉恍然道:“她一定知道方師兄的下落,段兄,我們跟著她或許可以找到方師兄。”
段水正嚼著烤肉,聞言白了他一眼,“說的容易,你不知道這老太婆輕功簡直登峰造極,我們要跟上她恐怕比登天還難!”他滿不在意地勸道:“你們還是坐下吃一頓吧!吃完好好休息,應天石和朱雲門的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這裏也非久留之地,得從長計議。”
“不行。”南玉卻像是下了決心,“是我沒有看好師兄,是我的錯,他現在生死未卜,我要去找他!”
說完,他試圖找到那個怪老太,轉身往林深處追去了!
“前輩!前輩!”他大喊。
段水兩人要拉住他已來不及,段水心裏正罵這南玉平時看著文文弱弱,但時不時就會幹出些負氣似的傻事,他氣得直叫:“你小子犯什麼傻!給我回來!”
段水不但擔心這會有九回穀豺狼虎豹毒蛇的危險,還擔心三人走散了便很難再聚。他和嚴尚兩人也顧不得許多,往林深處聞聲去追。
南玉沒想過這些,他隻覺得要知道方臣原下落隻有這個機會了,於是暫不管段水嚴尚的追尋,隻顧呼尋著怪老太。
沒想到,正失望之餘,耳邊竟又聽到那怪笑聲!人影未見,聲音卻近在耳邊,他嚇了一跳!
“你小子居然挺重情重義,那好,魚姨就帶上你!”
南玉覺得肩上一疼,他整個身體便騰空隨著某處極快地飛去,有如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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