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霸氣豪現誰爭鋒(上)(1 / 3)

“去雲歌山的路途頗為遙遠,我好不容易去到那裏,卻見到了兩位道人,他們一個叫南鎮道人,一個叫柯悟道人,他們告知我雲水高人因敵不過天劫,死了。當時和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叫儲餘的家夥,我們是在路上認識的,都是想上雲歌山白雲水道人為師。

但是雲水道人死了,當時我倆就決定拜眼前這倆位道人為師。當時我見柯悟道人麵目猙獰,我想有本事之人大多也怪異一點,便搶在處儲餘麵前拜了柯悟道人為師。而儲餘雖然也有同樣的想法,但無奈隻好拜了南鎮道人為師。

但是後來呀,哎,情況剛好反過來。南鎮道人對儲餘盡心盡力的教導,而柯悟道人一點本事都不教我,還叫我做這做那逼得我從沒辦法隻好從那裏逃了出來,哎他叫我斟茶倒水也就算了,但是更可惡的是他三個月不拉屎,一拉屎就拉了三個月的量,把一個大缸都拉滿了,還叫我拿去倒掉。

好吧,為了學道,我忍,我倒。我好不容易伐了些木頭,打算把那大缸置於木頭之上再推出去。那老,哦人家,居然打了個噴嚏,把大缸震碎,那些東西流了我一身。”

杜日笙說到這裏,隻聽見“噔”的一聲,原來是楚璿彈岔了音,再看向她,隻見她用手抿嘴,全身如梨花帶雨般顫抖著,她實在忍不住,“嗤”地笑了出來,笑著笑著,還把頭趴在素琴上,大笑開來。見此,杜日笙也跟著笑了出來,忽然,從屋外傳來也一陣男子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啊?”楚璿聽著笑聲,立即知道怎麼一回事了,“是你師伯,他在屋外!”

“是了,這聲音的確是他!楚璿不愧喜歡著師伯,比我更快反應過來。”杜日笙跑過去,把屋門打開,屋外正有一個男子倚在牆角,一腿伸直,一腿屈著,一手搭在屈起來的腿上,另一手端起一壇大酒壇就喝。

這人不是曾糊塗還能是誰,曾湖途也不看向杜日笙,大大喝了一口酒,把酒壇子倒了過來,不見一滴酒滴出來,他道:“哦,居然又喝完了。”他隨便把酒壇子一拋,那酒瓶子瞬間不知去向,然後他手一招,一壇新酒便從遠處飛了過來。

曾糊塗道:“咦,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了?我忘了,真糊塗啊!不過你剛才說的事太好笑了。”杜日笙見他由頭至為都沒往這邊瞧一眼,就知道是自己而不是楚璿,心道:“不知是因為他了解楚璿呢還是因為他有什麼神通呢?”

這時候,楚璿也帶著一陣香風衝了出來,她看著曾湖途道:“你又犯糊塗了,快進去,地上涼。”說完,她試著去抱起曾糊塗。若是平常,一個弱女子怎能抱得起一個堂堂大男子呢?但是曾湖途使了個法術“輕身術”,把自己的體重變沒了,楚璿隻覺像抬起一陣煙霧一樣輕,想到“煙霧”一詞,楚璿心中便是一聲歎息,歎息之後,兩人便進了屋子。隻留下倒地的酒壇子,無色的酒液咕隆咕隆地流了出來。

杜日笙覺得不便再進去打擾兩人,便靠著牆角,坐在地上,他自言自語道:“雖然還是不太明白楚璿對師伯的感情,但是我說出自己的故事之後,整個人覺得輕鬆多了,就像大便一樣,憋得久了,一下子崩出來,整個人就爽多了。這楚璿的琴聲裏好像有什麼法力……”其實,楚璿隻是平凡人,哪裏會什麼法力,她所彈的琴聲中,所體驗出來的魔力,無非來源於她對生活的細微體驗,對人心的深刻領會,對悲劇的無奈熟通。

杜日笙看著倒地的酒壇子,他突然也想喝點酒,暢快暢快心情。他站起身,跑過去,剛一抓到酒壇子的口子,突然,酒壇子往天上倏地一衝,就把自己帶上天空,像支箭一樣往遠處飛去。很快,杜日笙便看見了那熟悉的巨劍塔,他便知道這酒壇子把自己帶回了逸劍峰。

杜日笙剛一著地,那酒壇子又不穩定起來,一陣搖晃之後,許多酒液從壇口中衝灌了出來,凝成了曾湖途的樣子,但是那酒凝成的曾湖途一出現便昏昏倒地,看得杜日笙莫名其妙,心道:“這是什麼法術?這家夥在搞什麼名堂?”

忽然,那酒水凝成的曾湖途的分身,驚醒了過來,道:“哎呀,差點睡著了。徒兒,你怎麼不叫醒我。”曾糊塗的話說得很模糊不清,杜日笙也沒留心那“徒兒”二字,他心中叫道:“賴我幹嘛?”他道:“你果真是師伯?”說著,他還用手觸碰了一下他的身體,但是杜日笙的手居然穿了過去,杜日笙大叫一聲:“哎呀,這招兒太好玩了!”

曾湖途眨著惺忪頹靡的眼睛,打了個哈欠道:“徒兒,你想學,我教你啊。快跪下來磕三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個拜師響頭,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杜日笙驚道:“什麼?師伯你要收我為徒?真的還是假的。”話一說出口,杜日笙酒後悔了,如果他回答,當然那是假的,那怎麼辦。不管眼前這師伯是怎麼來的,趁著他酒未醒,趕快拜師。杜日笙心中一萬個情願地跪了下來,正要磕第一個響頭,那曾湖途不耐煩地連連擺手道:“你這小子還真蠢,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居然當真。你真要磕頭,我也不喜歡。你先回去白展風那裏收拾收拾,等我回來再作安排。”說完,曾湖途那軀體,“噗”的一聲散成點點液滴,而後全部被重新吸回酒壇中。

“哇,還真糊裏糊塗的,就這樣被收作鼎華宮入門弟子?”杜日笙感覺這一切都不真實,先前自己還被這曾師伯嫌棄資質太低,況且自己答應曾湖途要去勸說楚旋,哪知變成了自己在講故事,答應了師伯的事情根本就沒做成,怎麼他現在倒願意收自己為弟子了呢?這人的心思還真難懂。不過算了,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杜日笙在巨劍塔前走來走去,思考著以後的動作。突然,他看見一個紅點從遠處飛來,那紅點由小到大,不一會兒便落在他麵前。

“啊,白白,你怎麼來啦?”杜日笙一見來人,當即大喜,他總覺得,在昏昏昭昭而又爾虞我詐的世界中,孩子是最明亮且最純真的。

白白顯然也很樂意見到杜日笙,他撲了過去道:“日笙哥哥!”杜日笙一把抱起他道:“白白,你肯定是特意來這裏找日笙哥哥的,對不對?”白白道:“日笙哥哥不害羞,白白才不是特意來找日笙哥哥的。白白來找曾伯伯玩的,白白剛從義母那裏出來,回到家後,爹爹媽媽,哥哥姐姐都很忙,沒有空陪白白玩,白白便來找曾伯伯玩。既然曾伯伯不在,那白白就回家了。”

杜日笙正愁回不了鬆柏峰,聽到這話,正合他心意,便道:“可是你的曾伯伯不在這裏,他去見了一個很漂亮的姐姐了。白白,和日笙哥哥回去鬆柏峰吧,哥哥陪你玩。”白白拍掌樂道:“好誒!”說完,杜日笙便把白白放下,道:“白白,今天你是不是從義母那裏學了好多東西?哥哥看你本事有沒有長進,哥哥今天重了不少,看白白還能不能背得動哥哥,不過我看白白是背不動的。”

杜日笙話一說話完,白白不服氣地揮手道:“白白背得動哥哥,白白背得動哥哥。義母今天還誇白白很聰明,學東西很快。白白肯定背得動日笙哥哥。”說完,他轉過身,弓下腰,撅起屁股,叫道:“日笙哥哥快上來,白白背日笙哥哥回去。”杜日笙笑嘻嘻地趴在白白的腰上,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誰叫自己還不會飛呢。

不一會兒,白白便背著杜日笙來到鬆柏峰,白白很高興道:“日笙哥哥,看吧,日笙哥哥變重了,白白還是背得動日笙哥哥的。”杜日笙對他拍掌道:“哇,白白好厲害。”剛一說完,突然一個人高聲喊道:“杜日生,杜日生,你到哪裏去了。”

白白轉頭一看,高叫道:“清秋姐姐,清秋姐姐。”杜日笙也扭頭一看,果然是冷清秋,她三步兩步並了上來,隻見她鼓著嘴,用氣乎乎的聲音對白白道:“白白乖,你爹爹事情都忙完了,你去找你爹爹吧,姐姐有點事情要和日生哥哥說。”白白叫了一聲:“是,清秋姐姐。”然後白白又叫道:“爹爹!”

杜日笙轉過頭一看,果然是白展風,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白白迎著白展風跑了上去,而杜日笙卻被冷清秋拉著往別處走去。冷清秋似乎漫無目的地走著,一路上害沉默不語。

杜日笙叫冤道:“大小姐啊,你倒說句話呀。你再不說話,我就回去找白師叔了,我找他有事呢。”因為曾糊塗說收他為弟子,所以杜日笙就改口稱呼白展風為白師叔了。

冷清秋還是沒反應,兩人慢慢踱步,杜日笙知道她心中不愉快,卻不知道她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見她沒說話,覺得很不自然,心道:“難不成她要向我討回那幾顆丹藥,但是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哎呀,你臉皮薄,可是我臉皮厚,我怎麼可能會把丹藥還給你呢?白送給你那奸夫,倒不如便宜我。”

打定主意,杜日笙也不擔心她開口要回那六顆靈丹,見她還是悶悶不快的樣子,便想哄她開心,他剛想出一個笑話,正要道出,突然隻見冷清秋腳步一亂,身形一個不穩,雙臂像受驚的母雞一樣撲打著,同時口中高呼:“哎喲,我跌倒了!”

杜日笙正全神貫注,聚精會神在她身上,見她即將向後倒去,自然能夠及時反應過來,他急忙伸出雙臂接住她。冷清秋整個身子枕在杜日笙的雙臂之上,杜日笙呆呆地望著她淩亂的眼睛,心道:“她怎麼會無亂亂摔跤的,而且這一摔也太難看了。她心中有心事,步子也走不好了。”冷清秋一個激靈跳了起來,不知怎的,她不斷拍打著杜日笙,一邊拍著,一邊叫道:“你為什麼要接住我,你為什麼要接住我,為什麼……”

杜日笙心中有氣:“我接住你倒是我不對?那你怎麼不說自己不小心,還摔得這麼難看。”但是他看見冷清秋微低著頭,咬著嘴唇,叫聲中帶有些濕潤的眼淚,他這話又不忍心說出口,便道:“見你摔倒了,我自然要接住啊,這還有為什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