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嘯不傻,知道不可能成功引開蟒蛇。那怪物行動太迅速了,就算引開,自己也必然很快就被追上,沒有生還可能。
但秦嘯並非完全悲觀,他另有計謀。那怪物能夠傳達靈念,也許可以與它談判。
還沒靠近蟒蛇,秦嘯就叫道:“蛇兄,你今日若放了我們,以後我每天捉幾個人來喂你,說到做到,決不含糊。”
連城和連碧瑤聞言都愣了,不知道這家夥在打什麼主意。
小姑娘也愣了,真是個白癡,竟妄想忽悠一條靈蛇,那種生靈可不蠢。
可是,這計謀似乎有效。
蟒蛇放慢速度,緩慢行至秦嘯跟前,一時竟然沒有進攻。它圍著秦嘯繞了一圈,仔細打量這個想跟它談判的人類。秦嘯頭皮發麻,雙腿發軟,但極力忍住心頭的恐懼,道:“此山之外有一座城,城中人以蛇為山神,用人類祭蛇神,是常有之事。”
蟒蛇作出了回應,傳出一道靈念:“你手中拿著武器,並不誠心。”
見蟒蛇表露願意談判的姿態,秦嘯暗喜,毫不猶豫地丟掉了手中的細木。實際上,那根細木隻是作為壯膽之用,想以它攻擊蟒蛇,絕無效果,扔掉並不可惜。
蟒蛇再次傳出靈念:“你在顫抖,既要祭我,為何懼我?”
秦嘯從容答道:“你有神威,不得不懼。以往城中人以人類祭蛇神,也總是戰戰兢兢,為蛇神天威所驚顫。”
蟒蛇的靈念又道:“既是如此,我該考驗你。”接著,以長身緾繞秦嘯,秦嘯不敢反抗,一麵忍耐,一麵暗中整理說辭,想一舉說服蟒蛇,獲得逃生機會。
可是,事情很不對勁,蛇身緾繞得越來越緊,遲遲沒有鬆解的跡像。
緊接著,蟒蛇又一次傳出靈念:“我祖上曾與人類作戰,深知人類的奸詐,我怎會信你?你且先行受死,入我腹中,我即刻去抓那三個人來與你作伴。”
顯然,這條蟒蛇很狡猾,它忽悠了秦嘯。
如果那靈念是一道真實的聲音,一定摻著猙獰的笑意。
小姑娘與連家兄妹都感知到了那道靈念,無不變色。連碧瑤急道:“連城,你快去救秦嘯。”連城放下小姑娘,扯斷一根樹枝,向蟒蛇奔去。
秦嘯早已震驚無比,雙手抓著蟒蛇頸部,以天生神力與它抗衡。那怪物的黑鱗有著鐵石般的堅硬觸感,並且十分粗糙,秦嘯的手掌被割得鮮血淋漓,疼痛難耐,更可怕的是,胸腔正被巨力擠壓,令他無法呼息。
秦嘯憋著一股氣,不敢籲出。他知道,心口殘留的氣息,是殊死搏鬥最後的本錢,若白白散去,必死無疑。
但這口氣總有用盡的時候,那之後會怎樣,秦嘯沒有去想。
那條蟒蛇幾乎是不可戰勝的,除了眼睛,沒有別的弱點。此時的秦嘯,根本夠不著那怪物剩下的獨眼,就算能夠將它徹底弄瞎,必然也會招來更凶殘的反擊。這種局麵是很慘淡的,完全看不到脫險的機會。
但秦嘯不服,他心中怒意勃發,漸漸蓋過了求生信念。
就算是死,也非滅掉那怪物不可。
不過,這是一廂情願,秦嘯根本沒有資格與蟒蛇同歸於盡,兩者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任憑他如何拚命,也沒能對那怪物造成半點傷害。“可憐的人類,你的反抗是徒勞的,安心受死吧,可以減輕許多痛苦。”蟒蛇的靈念這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