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取下腰間的劍鞘,扔在地上。她剛才一擊不中,已知這條蟒蛇敏捷異常,大不簡單,必須全力以赴。劍鞘在腰間是個累贅,得扔掉。
蛇與人對峙,蟒蛇再一次采取了主動進攻,長身猛撲向小姑娘,比之前更為迅猛。小姑娘從容向一旁躍起,同時一劍揮出,斬在蟒蛇黑色的鱗身上。這一招並未落空,但劍擊鱗身,隻斬出一片火花,蟒蛇竟然無損,沒有受傷。
“斬它腹部。”秦嘯在一旁叫道,很有經驗的樣子。
隨後,這名機智的少年拉著連城的手臂,要帶弟兄逃跑,“你的靈兒身手不凡,應該可以製服這條蟒蛇,我們三個先走,免得被打鬥波及了。”他這樣說道。
連城甩開秦嘯的手,堅定地道:“我絕不會丟下靈兒逃跑。”
連碧瑤雖然害怕,但覺得扔下善待自己的姐姐逃跑,十分不妥,所以也不肯動。
秦嘯隻好繼續守在那裏,靜觀其變。
實際上,小姑娘確實不凡,傾刻間與蟒蛇相鬥許多回合,並且不落下風。她身法輕盈,有時一躍數十丈,淡綠的衣衫在空中擺動,風姿勝似仙子,秀麗絕倫的臉上沒有驚怒,沒有焦躁,始終平靜,仿佛心神已超然於險境,脫離了塵俗。
連城癡了,忘掉了此間的危險,竟願此景長存。
連碧瑤也漸漸擺脫了恐懼,呆呆地看著。“真好看。”她由衷地讚道,心裏湧生了莫名的崇拜,這是一個長得好看,出手大方,並且打架特別厲害的姐姐,她非常喜歡。
秦嘯卻越來越焦慮,他已看出,那條蟒蛇全身刀劍不入,連看似柔軟的腹部也不能被利劍斬開。小姑娘雖然身法絕妙,能夠躲開蟒蛇的攻擊,但進攻也全都無效。這顯然是一個比拚體力的僵局,他很不看好小姑娘。
這樣耗下去,情況將大大的不妙。
可恨的是,連城與連碧瑤都像丟了魂,不願意逃跑。
“刺它眼睛。”秦嘯再次指點小姑娘。眼睛是所有生靈的弱點,不過,如果一擊不能斃命,蟒蛇強勢反擊,後果將非常嚴重。他已打定主意,如果小姑娘落敗,就要強行帶走連城和連碧瑤。
小姑娘其實早已在嚐試攻擊蟒蛇的眼睛,但那怪物鼻息間噴散著令人作嘔的腥氣,令她不敢靠近。並且,那怪物以長身阻擋利劍,極力護著眼睛,小姑娘難以得手。
僵持許久,小姑娘終於忍不住冒險,屏著呼息,身子從蟒蛇額著晃過,揮劍劃向怪物的雙眼。這一策略極其凶險,身子與蛇頭相距不過三尺,稍有遲滯,那怪物的巨口便會將她咬住,後果難以想像。但她對自己的身法頗為自負,並無懼意。
方才遲遲不行此策,是怕被腥氣汙了衣衫,而久戰不勝之後,現在已不能再顧忌這些了。
小姑娘得手了,衣衫幾乎在蟒蛇巨口間飄過,但畢竟沒有被咬住,揮出的長劍也刺中了蟒蛇的眼睛,雖然隻弄瞎了一隻,但也算得上初步的勝利。
蟒蛇吃痛,立刻變得瘋狂,長身從地上彈起,掃向還未落地的小姑娘。
小姑娘劍擊蛇身,借力躍起,終究未能躲開,雙腿被蛇尾掃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變故隻在瞬息之間,出人意料。
秦嘯本能地拽住連城手臂,要拉他逃跑。連碧瑤嬌俏的身影卻急躥向小姑娘,她要救回這位伏地的好姐姐。秦嘯驚怒,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仍然瘋狂的蟒蛇再次進擊,掃中了剛剛奔到小姑娘身邊的連碧瑤。
秦嘯不敢遲疑,疾奔而去,雙手各抓一個女孩,轉身狂奔,一麵叫道:“連城,快逃。”
蟒蛇一時沒有追擊,仍在原地狂暴地掃動長身,令許多參天大樹搖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