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名少年將軍追他們追到一半,便又退回去了。既不掉進陷阱,也沒如他所料那般,退回去。而是就近幾裏處,開始紮營紮寨。甚至是在今早天未亮,雨剛停沒多久時,那少年將軍便對他們下了戰帖。
而且,還下得明目張膽,指明了自己會帶多少兵馬,與他們的兵馬廝殺。就好像是有著十足準備似的?可是,在他心疑有它,做好十足準備迎戰後。那名少年將軍在那一戰裏,卻是敗得體無完膚,慘敗歸營。
楚術原以為,他們這一戰慘敗後,至少暫且不會輕舉妄動,打算養足了精力再來。而他,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空閑來找李婉清。可沒想,那名少年將軍竟然又對他下了戰帖?難道,他就不怕全軍覆沒嗎?
楚硯,怎麼會這麼愚蠢,選了個有勇無謀的少年武將做將軍?但是,無論怎麼看,楚硯既然能夠在他的身邊隱忍不發,叫他無察覺這麼多年,那他就絕不可能是個愚昧之人。
楚術想不通,楚硯與那名少年將軍,到底在想些什麼?在玩什麼把戲?!
“你們去找皇後,有消息再來通知朕!”因為想不出問題所在,楚術顯得有些溫怒,命了隨從的幾名將士去尋找李婉清後,便對來人道:“戰帖何在?!”
士卒聽聲,立即躬身上前,雙膝跪地將戰帖呈了上去。
楚術彎一腰,並沒有下馬,而是徑直取過了士卒手中的戰帖,看了起來。
當他看完後,心中就好像是纏繞上了層層迷霧般,將謎底遮得嚴嚴實實,叫他實在想不通問題所在,更加感到困惑不解。
這次,這封戰帖還是如上次一樣,寫明了時間地點,他所帶的人馬有多少。包括鐵騎、攻防人手,派軍之後,軍營後方的將士人數所剩多少。幾乎,就隻差將戰略寫明告知了!楚術覺得,這少年將軍好像是那些武林人士,約人比武般,行的正大光明,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偷雞摸狗之意?
而,楚術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感到更加地困惑不已。
試問,有誰行軍大戰,會將自個兒的兵馬人數,以及人手部署編排告知敵人的?這不純粹是找死嗎?他的那些探子,不就全都白養了?
楚術皺眉,在心中琢磨。想來,那少年將軍應該隻是意在擾亂,而非想要與他硬碰硬吧?要是每個人打戰都這樣的話,那這天下還何須再打?自己豈不擺明了是勝利者了嗎?楚硯如果真的這麼般愚蠢,還不如直接帶著將士們,一個個從懸崖上跳下去得了!
楚術想罷,便什麼也沒說,徑直揚鞭策馬,帶了那名士卒朝軍營的方向而去。他相信,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楚硯一定在盤算著什麼。
而眼下,他也顧不得李婉清被人擄走後,到底會如何了……
“和江山比起來,好像還是江山重要嘛。”韋雲狄自言自語地說著。
婉清聽得明白,他這是在暗示,她跟江山比起來,在皇上心中還是江山較重。不過,這不是她早就知道的嗎?而且,對她來說,也並無意義。絲毫沒因為韋雲狄的這句話,而在心中感到傷心,或者難過什麼的。
她隻是更加確定,皇上如她所想的那般,是個心懷天下的帝王……
也許,這就是皇上在她心中,唯一的可取之處了吧?
韋雲狄見楚術等人走遠後,便拉了婉清出得柴堆,當發現她頸項以及手腕上,大大小小都少有些刮傷時,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遞給她:“自個兒擦擦,這荒郊野外的,免得感染了傷口潰爛。”
“我才沒你想的那般嬌氣。”婉清白了他一眼,並沒有接過他的藥膏。
隻不過是一些擦傷罷了,等到傷口結疤,便沒事兒了。
“想我動手幫忙嗎?雖然,我倒不介意與你有肌膚之親。反正抱也抱了幾次了,按照規矩來看,其實你早該下嫁於我為妻了。隻是,我怕待會兒會沒了性命,要是你塗了的話,好歹我還可能有活命的機會。”韋雲狄說著,也不管她到底擦不擦,衝她遞了個曖昧的眼神兒,便將藥瓶塞進了她的懷裏。
不過,那眼神看起來,卻像是在警告她,如果她真的不為自己上藥的話,他就會立馬去幫她……
婉清看了看手中的藥,又看了看他,不知道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塗了他給的藥膏,他就會有活命的機會?難道,待會兒他會死嗎?那可真是天隨人願,讓她高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