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山洞前的人穿著打扮不像普通村民,神情也有些凶惡,手裏拿著動物骨頭製的兵器。丁香意識到奇怪,山洞旁是密密的樹林,四處卻沒有鳥啼聲。但她急著想要找到父親,所以沒有想更多。
正要前去詢問,沉香按住丁香肩膀,說:“別去了,他們不會知道你父親在哪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丁香急切之下不滿沉香的阻止。
沉香定了定決心,說:“因為他們是看守我娘的守衛,我娘就是被關在那個山洞裏麵。”
“……”丁香這下不知道怎麼辦了,一時不知道誰更需要同情,又本性善良心腸俠義,義憤填膺地問:“你娘到底犯了什麼天條,竟然把一個婦人家關在這種地形險惡的山洞裏麵?關你娘的人是誰?我幫你問問他知不知道什麼是王法!”丁香氣衝衝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
“呃,你竟然知道了嗎?”沉香訕然一瞬,接著他坦白道:“是,其實我娘就是三聖母,因為和我爹相愛,觸犯天規,所以被我舅舅二郎神關在這個山洞裏麵。”
“你說什麼?”丁香迷糊了。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心緒複雜看著沉香說:“你說你是聖母娘娘的兒子?”
沉香點頭。
“你誤會了,我可不知道你是聖母娘娘的兒子,更不知道聖母娘娘犯了天條被她哥二郎神關在了華山上這山洞裏麵。我那麼說,隻是誇張而已,我以為你娘隻是一個普通婦人,是犯了多大的罪,竟然要被關在這樣一個環境險惡的山洞裏麵。”
丁香按按太陽穴,神仙畫本她看過不少,神仙廟宇她也常常陪母親去拜,但神仙的兒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想想自己今天的所見,好像神仙和凡人也沒什麼不同,該吃飯還是得吃飯,該睡覺還是得睡覺啊。
“你不會也是哪個神仙的兒子吧?”丁香看看敖春。
她很希望敖春也是個凡人,不然就她一個凡人,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兩個神仙相處。
“我是龍王的兒子。”敖春咧嘴一笑。
丁香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後退幾步,盯著兩人嘴裏嘀咕著“敬而遠之,敬而遠之……”
她娘在廟裏參拜祈福的時候,總說對神仙要敬重,不可直視神仙,不可在神仙麵前大聲喧嘩,這不可那不可的有點無趣——先生則說,神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捏死凡人如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神仙高興凡人得福,凡人生死隻在神仙一念之間,所以對神仙敬而遠之才最好的做法。
不過她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也就不管什麼“敬而遠之”了,扯住敖春袖子說:“你們是神仙,你們一定能幫我找到我爹的吧?求你們幫我找到我爹!”
她果斷跪了下來,緊緊攥著敖春的衣袖,眼裏是一切希望,“隻要你們幫我找到我爹,你們想要什麼報答都可以!”
“丁香,別跪……”沉香不忍,更慚愧,伸手攙扶丁香。
丁香眼裏閃著淚光對他大聲道:“求你答應我!”
沉香被這一聲震得愣了,應道:“我答應你。”
丁香頓時喜笑顏開,那邊山洞守衛聽見聽到動靜,走了過來。
“什麼人?!”
丁香慌忙在沉香的幫助下起身,三人連忙向山下跑去,一步也沒有停留。
確定守衛沒有追來,三人才終於停了下來
丁香氣喘籲籲,捂著心口。不捂著一點,她的心髒都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了,既是因為剛才的奔波,也是為即將找回父親的驚喜。
“你們快施展神力找到我爹吧!”丁香滿臉期待地看著兩人。
沉香為難地皺起了眉,他哪有什麼神力啊,最多是吃多了敖春給的仙丹,力氣變大了許多。
他看向敖春,相信敖春會有辦法。
“向神許願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件事你知道嗎?”敖春問丁香。
“……”望著敖春神色平和的麵容,丁香心裏還是瑟縮了一下,“我知道在廟裏向神仙求的願實現之後要回道廟裏向神仙還願。”
以往她以為自己麵對的隻是一尊塑像,而還願大不了就是捐一些香火錢給廟裏,現在麵對一個活生生的神仙,她就不知道到時候自己將會付出什麼代價了。
神仙不是令凡人害怕的,不知道神仙會做出什麼事才是令凡人害怕的。
不過丁香不願意退縮,她一定要找到她爹,說:“隻要你能幫我找到我爹,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敖春還沒說話,沉香插身站在兩人之間,引得丁香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沉香說:“我不要你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爹的。”
又轉身對敖春說:“敖春,如果你一定要讓丁香付出什麼代價的話,我來幫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