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鑰匙插進鎖孔,還沒開始擰動,門突然開了,“是你啊!”莫莫不鹹不淡的拋出這麼句話後轉身又去了他的房間。相比於兩三天前房子內的格局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那些屬於我和莫莫共同的東西都不見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我恐慌,我緊上前幾步到了莫莫的房門口。他正收拾東西,書桌上胡亂的堆疊著我們的合影相框。
我真的不知應該怎麼才能挽留住他,隻能幹杵在房門口,看著他來來去去。他也真專注,我站了半個多小時他都沒有理我的打算,最後他需要解決人身大事,不得不麵朝我走出房間。我腦子裏像有道閃電劃過,我偏了偏身,正好堵在了房門正中央。
“你有事?”
“……”我沒說話。
“沒事你讓讓。”
“……”我還是沒說話。
“額……好吧,我正好有事告訴你。”
“……”我聳聳鼻子,還是沒說什麼。
“你也收拾收拾,盡快要搬出去吧!”
“你要趕我走。”我還無法相信他會狠心這麼做,終究忍不住開了口。
莫莫臉上有點冷,並不是凜冽寒冬般的肅殺,而是像秋天凋落第一片落葉的冰涼,那種涼你不知該穿衣還是該脫衣,“別說這麼難聽,以你現在的能力賺錢養活自己問題應該不大吧!而且,你手裏的房子比這破屋子不知舒服多少,那房子都不用收拾,你搬進去就可以住。”
“我不搬。”我簡潔明快的給了結論,但有點像潑婦的行徑。
莫莫就那麼笑了,他笑得似乎很開心,要不是尿憋得急,他可能會笑更久,“不是,你腦子有……行,咱們不人身攻擊,好好說話,你不會以為我在騙你吧!你當我騙你也行,反正你不是說你要結婚了嗎?周曜家的房子你也見過,私人別墅,比我這上樓不易下樓難的破房子強不知多少,可能我爸媽買的那套房子你還不放眼裏吧!”
“你要喜歡諷刺我隨便,我不搬。”我這話很無賴,莫莫表情瞬間僵住,我突地想起高中班主任很鐵不成鋼的對不求上進的學生跌著地板說:“你們這樣我也沒辦法。”莫莫臉上就是這種“沒辦法”的表情。
對於莫莫來講“沒辦法”隻保持了一分來鍾,他抓了抓後腦勺,“你也隨便,反正我也不能推你出去,不過我得告訴你這房子我已經賣了,買主會不會吃你這套你自己掂量,到時候吃了虧……”
“賣了,賣給誰了。”我扔掉手裏的包包和文件袋,抓住了他的衣襟,推風箱似的拉了拉,莫莫很無辜的張開雙臂,他像是怕別人誤會他要非禮我。他滑稽的舉動讓我心逐漸邁入死灰堆裏,“你真要這麼絕情?”我聲嘶力竭的當著他的麵狂吼,唾沫星子噴的他滿臉都是。等我吼完,我像虛脫了似的,拉著的衣襟慢慢拱起身體蹲了下去,可該死的高跟鞋製止住我,我的雙腿一歪,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嚎號大哭。雙手也隨之垂下來,輔助支撐上半身軀。
“嘿嘿嘿,沒必要這樣吧,我死爹死媽都沒你哭得這麼難看呢?”莫莫的頭歪了些許,看上去他像在輕視我的眼淚。跟著從我的腿上跨過去,直奔廁所。
我也覺得哭沒什麼用,哭了會兒,我毅然決然的抹掉眼淚,雙手一按地麵彈了起來,瘋子似的奔進廁所。莫莫小解不關門習慣還在,所以我並沒有遇到實質性的阻礙,我一口氣衝到莫莫正麵,莫莫一泡尿仍在繼續。他應該是嚇到了,慌張而艱難的收了噴泉,氣急敗壞說:“你出去。”
我的眼睛在他收好家夥之前已經得逞,“對我來講,你全身還有我沒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