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我爹爹撇了頭不看我堆的滿臉的笑:“我剛才數著你給我錘了二百七十五下背,捏了七十八下肩。上個月你把我的千年桃花釀偷喝了也才隻錘了一百二十下的背,說吧,啥事?”
“知女莫若父。”我一臉的媚笑。
“你肚子裏有幾根彎彎腸子我會不清楚?”我爹爹一臉的得意。
“爹爹,問你個事?”
“如果是關於莊遙那小子的就算了。”
“不是,不是。”
“如果是關於那魔音殿的事就更是算了。”
“······”
我一直奇怪那魔女冕究竟欠了爹爹個什麼樣的人情,怎就把這正當盛的魔族給覆滅了呢?
可是爹爹平素的大嘴巴在這件事上卻是守口如瓶,我讓無尚從他無量叔父那裏倒騰了十幾壇桃花釀終是沒讓爹爹吐出半個字。
無尚說:“你真以為你爹爹糊塗,平日裏你那些小把戲你爹爹比誰都清楚,你每回能得逞隻是你爹爹為了讓你樂嗬罷了。”
我爹爹糊塗不糊塗我不知道,無量他那雙爹娘,還有他的叔叔伯伯姨母妹妹倒都是頂頂當當的精明的人。
我跟爹爹宣布我要學琵琶的時候,爹爹斜著眼睛瞅了我半天:“要學不是不可以,不能再像三百歲上時捉弄你那些師傅,也不能再像四百歲上時幹出那焚琴煮鶴的事。”
爹爹從他收的賄賂裏頭咚咚鏘鏘挑揀了一夜,第二天便領著我去那怪脾氣的司音女君阡陌那裏拜師去了。
說她脾氣怪是一點不為過的,我爹爹說搞這些雅詩的人都得有些個脾性才搞得好。
可是我想著聽聞的那些事,這司音女君若非無量他姨姥姥家的姑娘,任憑她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能穩穩當當的做她的司音。
這些事中最最出格的,就是三十年前,無量神君親自為自己的姑娘畫未請琴師,擺了天庭最高規格的宴席備了八十九壇千年桃花釀還請了八員老字輩的上仙做說客卻硬是連她的司音府門都沒敲開。
即使作為親閨女,我也不得不說爹爹這一去去的悲壯除了他這張臉長得比那無量招桃花了些,這地位沒他高,說話沒他頂用,送禮沒他闊綽,就連那臉子也不如無量看著威嚴。
一個滿頭黃毛的小丫頭打著瞌睡瞧了瞧我爹爹,又眯縫著眼瞅了瞅掛在爹爹胳膊彎裏打秋千的我,耷拉著眼皮:“回去吧,省了我的腿腳,也省了你們的口舌。”
我爹爹頭一次沒嬉皮笑臉:“你省了這次的腿腳將來就要費不完的口舌。”
那小丫頭這才白了爹爹一眼不情不願的去通報了。
第二日,我成了司音女君徒弟的事便傳遍了四大天門。
無尚很是好奇我是怎麼收服了那怪脾氣的師傅,我一隻手撥拉著琴弦說:“你沒聽到我爹爹的官方說法?司音女君隔著百十步打眼一看,便知道我天賦秉異。”
無尚堵了堵耳朵,挪開我手裏的琵琶:“那你這天賦藏得可真夠深的。”
事實上,我也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拜上了這一等一的師傅,那天她隻是啟了啟朱唇,淡淡的對我爹爹說:“這弟子我收了。”我連她瞧沒瞧見我都表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