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靈鼠有些害怕似的縮了縮腦袋,小短腿亦步亦趨地跑向沈長安,然後躲到她的身後,連之前百般看不順眼的“野狗”都不管了。
寧悠閑不做聲,緩緩地喝著一杯酒,清澈的酒水入他口中,動作慢條斯理,有條不紊。
很難看出他是一個瞎子,這樣的風姿,的確太可惜。
沈長安倒是不拘泥,撩起黑袍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咯吱”一聲晃蕩了下,慢悠悠地說:“大人,想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
她的目光掃過一旁桌子上昏睡的連肚皮都露了出來,呼呼大睡的靈貓,眼神溫柔了幾分,自顧自地說:“它們沒少給你添麻煩吧?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
那邊的寧悠閑依舊是默不作聲,就跟一個木頭人一樣,隻是聽著,什麼話都不說。
沈長安挑了挑眉,難不成這人真的因為自己調戲了他家的小姑娘而生著悶氣,故意不搭理她?
腦海裏閃過暗一囑咐她說的話:“主子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生氣了,就憋著,什麼話也不說,可能都不知道他生氣了。”
沈長安忍不住心底下的好奇,一步一步地朝著那紫色的紗帳走去,想要掀開那簾子,看看後麵的男人在做什麼。
小孩子生氣是什麼樣的表情?像是方才的夢茹一樣,眼睛睜圓,含著惱怒和羞憤,雙頰鼓起嗎?
“我剛才不過是起了心,覺得你家小姑娘有趣罷了,哪裏曉得她麵皮這樣的薄。”沈長安有些無奈地出口解釋了一聲,慢慢地靠近,生怕驚動了這位爺。
寂靜了許久。靈鼠都不敢亂發出“吱吱”聲,抱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瑟瑟發抖,縮成一個小團子,生怕鬧出動靜來。
沈沫觀察了許久,被寧悠閑身上不經意流露出的威壓逼迫,隻好和靈鼠一起趴在冰冷的地上,沒有什麼大的動靜。
大概最悠閑的,就是桌上睡的香甜的那一隻靈貓了。時不時還伸出爪子,“喵”上一聲,然後撓撓身體,舉高前爪又睡了過去。
半晌,寧悠閑才開了口,聲音低沉動聽,如同玉石落地,“既然如此,你過來。”
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沈長安也到了,然後緩慢的、又有些期待地拉開了簾子。
沒有想象中喪家犬般的沮喪與惱怒,也沒有生氣的意味,想到,寧悠閑很快活。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似笑非笑地伸出手,不知道怎麼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氣很大,尾音上挑:“沈長安,嗯?”
沈長安微微一愣,有些呆滯。
寧悠閑的唇邊還沾染了酒水,將那紅潤的唇瓣濕潤的分外好看,像是最嬌豔的玫瑰花一樣動人。他的眼中含著一分笑意,三分戲謔,還有六分她看不懂的意味,讓人捉摸不透。
“你……?”沈長安忍不住發問,聲音驚詫,“難道不覺得生氣嗎?我方才可是對你養的小姑娘動手動腳……”
寧悠閑顯然聽聲辨位的能力極強,他伸出手,精準無誤地攬住了沈長安的腰肢。
入手溫軟,如上好佳玉。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沈長安就穩穩地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有熾熱的氣息肆意噴灑在她的耳側,那人低笑著開口:“這又有什麼關係?”
什麼意思?
他不在乎嗎?不在乎她起了玩鬧的心思,然後調戲了他的一個手下?
沈長安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弄的,沒反應過來,神色很有些呆滯,隻是覺得要瘋了。
寧悠閑的灼人的氣息,寧悠閑火熱的胸膛,寧悠閑好聽的低聲私語……
統統都是寧悠閑!
他淡淡地說了一聲:“你對她動手動腳,那我便對你動手動腳,不也算公平嗎?”
回應著他的話一樣,一雙火熱的手掌,悄無聲息地攀爬上了沈長安的腰肢,慢慢地,動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