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快而急切,仿佛要跳出來了一樣。
沈長安突然笑了一聲,笑容慵懶性感:“真可愛。”
可、可愛……?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沈長安說的話!還以為這個女人又要說出什麼惹人惱怒的話來,結果卻等來了這麼一句話?
夢茹惱羞成怒,結結巴巴地說:“你……胡言亂語!”
沈長安踱步走到了小姑娘身邊。伸出手,緩緩地勾起夢茹小巧精致的下巴,嘴角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笑意漸深,道:“那我再詳細地說一遍好了。你叫夢茹對麼,你很可愛。”
這一句話落下,所有人都身體僵硬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夢茹:“……”好撩,臉紅。
圍觀群眾:“……”主子,你媳婦兒到底在做什麼?
寧悠閑:“……嗬。”
靈鼠:“……”怪不得那隻蠢貓不著調,上梁不正下梁歪。
原本以為這句話已經夠讓人震驚了,沈長安又貼近了夢茹,輕輕地在小姑娘的耳邊吐出一口熱氣,笑著道:“怎麼,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背後似乎有殺氣,騰騰而來。
沈長安背後一涼,突然有一股冷意從腳底攀爬上了脊背,能竄上來,很有些寒冷。
她皺了皺眉,抬眼看去,隻看見閣樓處的寧悠閑。
他涼涼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曉得方才聽了多少進去,那樣冷的目光讓人心裏頭發寒。
沈長安知道這人是不高興了。畢竟這小姑娘是人家培養出來的,被自己這樣不明所以的就調戲了,換誰都不高興。
聳了聳肩,沈長安放開了夢茹。
小姑娘滿臉通紅,囁嚅著,眼淚在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那樣委屈的小媳婦兒模樣看的沈長安心裏一樂,手發癢,還沒等她說什麼,夢茹就甩開了她的手,低低地叫了一聲:“登徒子!”
夢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厚顏無恥,還這樣上前來調戲身為女人的她,簡直太過分了!
沈長安依舊笑吟吟地,不惱怒也不責怪,語調溫柔地說道:“手疼嗎?可不要傷到手了,是我的罪過。”
啪嗒一聲,夢茹轉身,捂著臉就那樣快速地跑了。人小小的,速度但是快的很,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
周圍人望向沈長安的目光……都一言難盡。
她攤攤手,有些無辜,又有些痞裏痞氣地舔唇笑道:“人走了,也算是我贏了吧。”
紫衣侍女麵色複雜地回複:“……是,請你跟我來。”
像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一樣,紫衣侍女引著她,一步步走上台階,然後彎了彎腰,恭敬地示意接下來就不跟進去了。
四樓是寧悠閑的閣樓,沒有人敢闖。沈長安怕是第一個能夠進去的人,也是第一個主子認可的女人。
當然,在見識過方才沈長安的表現後,這些手下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敬佩,和……難以言說的複雜情感。
沈長安不弱,這很好,和主子並肩作戰的女人,怎麼能弱?
沈長安不醜,這簡直是意外之喜,畢竟之前“夜國醜女”天下皆知,如今一看,分明美豔無比,哪裏和醜字沾邊了?
但是……沈長安對於夢茹的態度,的確讓人深思啊。方才那帶著寒意的目光,讓所有人不由得身軀一顫,明白了一個事實:主子他可能是個醋壇子。
而現在,醋壇子打翻了,惹禍的人似乎還沒有辦點兒這方麵的覺悟,抱著那條主子很討厭的土狗一步步走進四樓。
暗一給旁人使了個眼色:“跑!”
趁著寧悠閑還沒有爆發,趕緊的,先跑路,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瞬間,方才還圍繞著人的地方一個人都看不見了,隻留下呼嘯的風聲,看起來頗有幾分蕭瑟的意味。
寧悠閑慢慢地坐回了紫色的紗簾後麵,紗簾模糊了他的眉眼,看不清表情,也看不清他的喜怒。隻是隱隱約約,從那邊傳來了些許不太高興的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