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不介意讓這個小姑娘體驗一下前世某位偉人說過的話。她思想上挺讚同夢茹的提議的,覺得很有想法,挺會找茬兒;可是行動上卻在表明,你敢來跟我比死知識試試?
沈長安依舊是微笑著,可這次夢茹卻不覺得這樣的微笑有多麼和善了。
這個女人一點兒都不好說話!果然跟那美豔的侵略性強大的外表一樣,又凶又狠!簡直就是蛇蠍美人的代表!
夢茹有些慌亂,沒想到沈長安完全不按照常人的套路走,但好歹也是個靠著腦子吃飯的,半晌後就鎮定了下來:“沈大姑娘的意思是?”
沈長安笑眯眯地搖著自己的手說:“我拒絕。”
斬釘截鐵,完全跟方才那副誠懇老實人的樣子沒有半點兒關係,完全是兩個人一樣。
眾人:“……”方才莫不是我失了智,才覺得這位十分溫柔知禮,體貼的很?還是說我眼花了,產生了幻覺?
靈鼠已經看破了所有:“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覺。”
夢茹有些崩潰地說:“那你到底要比什麼!”
武鬥她不擅長,文鬥這個人又不允許,沈長安到底想要做什麼?
或許沒有人發覺,在不知不覺中,原本是寧悠閑布置下來要給沈長安增添三道麻煩的手下們已經成了被動方,都在跟著沈長安的步伐走。
第一場,沈長安私自變更了比賽規則,她一開始就明白烤串對於暗一的重要性,就選擇要了兩個籃子。
第二場,雖然是靈貓自己作死,但是最終獲益方仍舊是沈長安。不僅救回了靈貓,還獲得了赤腳娃娃的一個人情。
第三場,夢茹被沈長安折騰的沒脾氣,隻覺得有些崩潰。
這個女人雖然笑著,笑容或是溫和,或是無辜,都在潛移默化中牽著別人的鼻子走,慢慢地灌輸著一個理念:“聽我的”。
從被動方,一步一步,走成了那個現在所有人中心發號施令的那個人。如果說這是一場棋局,那麼沈長安麵對的一盤死棋,她親手把它救活了。
寧悠閑依舊笑著,摸索到身旁的酒樽,仰頭喝了一口。他喝酒向來很大氣,不喜歡一口一口地品嚐,那隻是在閑暇時候無趣的消遣。
相反,他這個人,太霸道,太喜歡有趣的東西了。不管是人也好,物也罷,隻要勾起了他的興趣,他都不會放過。
沈長安,是他見過最有意思的人。或許,也是生平最有意思的人。
夢茹咬了咬牙,冷聲說:“沈大姑娘莫非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會拒絕?”
她麵皮本來就薄,如今有些惱了,白淨的臉頰上瑩了一層淡淡的紅,頗有些動人。
寧悠閑這裏的水土太養人,養出的都是美人。眉清目秀的,就連生氣,也是這樣的好看。
沈長安欣賞了會兒,驀地笑出聲來,暢快的很:“有倒是有,隻是不太妥當,所以便不說了。”
年輕的小姑娘到底還是沉不住氣,跺了跺腳,恨聲道:“你倒是說呀,還在這裏笑,莫不是在逗弄我不成?”
夢茹很有些生氣。她不過十七,天資聰明,又早早生了一副好相貌,在這寧氏交易所,哪怕是寧悠閑的手下裏頭,哪一個人不慣著她?眼前這女人仗著主子的恩寵,就這樣惹她,當真是討厭極了!
夢茹在心裏頭把沈長安罵了一百來遍,雙頰氣的鼓起來,像是一個小鬆鼠:“你怎麼不說話了呀?”
入眼的是那一雙眸子。燦若星辰,眉睫翩飛,勾勒出一道驚心動魄的柔媚弧度來。
夢茹在那一刻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比她美了許多的。這種美不隻是相貌上的,還有氣度上的。哪怕她現在生氣的恨不得衝上去抓住沈長安的頭發,這幅模樣在對方眼裏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天生受盡寵愛的夢茹就無法接受,瞪圓了杏仁眼,撅了嘴道:“不許看我!你肯定在想我不好的,在心裏罵我,我討厭你!”
那個女人依舊不說話,還是用那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女人不說話的時候,認真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眼裏隻有一個人的倒影的時候,顯的那樣溫柔繾綣,依依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