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在這時迎了上來,“小姐,我奉家主之命特在此恭候,可否去刑部大牢見一見國公?”
“走吧。”
向芸上了馬車,心中久久不能平複,她明白,朝堂可不比家中,不僅僅是要保持端莊典雅
參政之後手中要有權,應先拉擾朝臣,再救西門氏。
她靠在一邊,頓覺身心俱痕,睡了過去。
直到陽光刺眼之時,她才下了馬車,在秦山的帶領下到了牢房。裏麵昏暗,潮濕,一種恐懼感漫上心頭,但她仍尋找著西門的身影。
到了一間牢房前,透過木樁看到了西門的身影,獄卒打開了牢門。
西門連誠抬眸,與柳含韻相視的那一刹,眼中滿是震驚,他未曾想到她還會來尋他,他以為她會走,毫不猶豫。但沒有。
西門朋囚服上滿是血痕,蒼白的臉上未見一絲血色,甚至嘴角還有未幹的血跡,但精致的五官和高挑的身高仍顯得清秀。
“你在獄中可還好了?”向芸開口問道,但眼角早已淚花閃爍。
西門無事人一樣笑了笑,說道:“承蒙姑娘惜愛,我已是階下囚,過得好就怪了。”
向芸抿著後看著西門,喉嚨哽咽,眼角的一滴淚不經意間劃過麵龐,它似一把利刃割開了她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她一頭紮進西門懷中痛哭
西門先是一愣,但很快抱隹她,當指間角觸摸到她采軟的肌膚時,心為之一顫。他揉了揉向芸的頭發,柔聲道:“怎麼了,為何傷心至如此?’”
向芸沒有回答,隻是抽泣著。西門抱著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向芸也認為這樣有失態,她擦拭下眼淚,整了整衣容。又向西門講述了一遍太後同自己所說之事。
西門聽後,麵露驚訝之色,輕笑道:“未曾想姑娘竟是長公主殿下,若罪臣有何不妥,還望殿下海涵。”
“無妨,本宮明日會在朝上為卿平反。”
西門連誠輕笑道:“未曾想殿下會為罪臣著想,”他收起笑容,冷聲道:“”聖上除了柳家,如今查抄西門家,怕不是因為一個宴會就拔了西門家這棵大樹,可能是……”
“是為了根除世家。”向芸清楚的明白,現下最重要的是拉擾世家,她抱著胳膊接道:“你當下寫一封血書去彈動一個人。”
“胡庸!”二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西門打趣道:“殿下短短數日就長大了,罪臣大為受教。”說罷還躬身行禮。
“非也,非也,本宮怎敢受國公如此大禮,國公才是這人中龍鳳,本宮自愧不如。”向芸故意擺出一副受寵若驚,高攀不起的樣子。
“殿下說笑了。臣未有半分不敬之意,單純覺得殿下懂事了..”他邊說著,又從案上翻開奏折。
他心一狠,咬破手指,鮮血流出口腔中彌漫著濃濃的鐵鏽味。鮮紅的血液與白暫修長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額上也滲出冷汗。痛,是真痛。
西邊寫邊問道:“殿下可知這胡庸是有來頭?”
向芸垂眸思索了一會兒,道:“聽家父說,胡庸是金陵人,出身寒門西手下的動作一頓,“寒門!”
“正是,此人是熙旭三十九年新科狀元,先皇親賜。鹹康元年任中書省平章政事,今年二月升任中書省左丞相。”
“先皇親賜?看來是名才子。”他抬手,百餘字的小作文寫的慷慨激昂,滿腔熱血。
“皇見這是在幫村寒門啊。胡庸乃寒門之表率,為天下寒門子弟之榜樣。但下派至各州府的出身寒門的官吏往往是貪財無數之輩。其並非無能,隻是被金銀所迷罷了。”她遺憾的歎了口氣,又接道”可如個朝堂之上半數人已是世家子弟或是族人,聖上又怎會不忌憚呢?”
西門聽後思起了一會兒,但聽見門外獄車的叫喚後將案上的折子遞給了向芸。恭聲行禮道:”殿下慢行。”
向芸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走出牢獄
“殿下隻管向前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