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汀娜要了一把剪指甲刀,兩根她頭上用來別住護士帽的發卡,順便把收集的糞便捏出一部分交給汀娜,讓她拿出去化驗。
當著她的麵,我將指甲剪下,堆在口袋裏。除此之外,汀娜告訴我——
汀娜:“我們是來救你的!”
我:“嗬,和你的情夫?聯手對付我?!”
汀娜:“不``````”
我:“情殺的案子查到最後,已婚的女性凶手都會以‘婚姻不過一場長期的**’的想法作為出軌的借口,引申至動機。所以,現在你要結束這一紙契約,對一個癩瓜——嗬,不,是對一個醬瓜投懷送抱了?”
汀娜:“霍德你誤會了!”
我很想送她一巴掌,狠狠抽她的嘴。
我:“我憑什麼相信你?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我正經曆的一切——就是你們在作祟!”
她開始流淚,眼淚順著打的凹凸不平的粉底淌到下巴。
汀娜:“我們?就憑我們兩個?我本不想說``````霍德,我家出事了!我用我死去的母親向你發誓,從這一刻起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我:“你家?出什麼事?!”
汀娜:“霍德,我愛你!不管怎樣你當初到底為什麼娶我,你都是我的丈夫``````至少,至少還有彥娜的事,這件事上我們都是罪人,我和你是一條船上的人啊!”
我心裏一陣刺痛,壓低聲音低吼。
我:“別再說那些沒用的了!我現在就想知道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一覺醒來為什麼會在精神病院住了兩年!”
汀娜:“兩年。不,你並沒有,沒有什麼所謂的兩年!``````你多給我點時間好麼?你再等一等,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這些都不清楚啊!”
我:“沒時間麼?我人都已經在精神病院了,有的是時間,要多少有多少。”
彥娜:“可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霍德,殺死彥澤的凶手是喬婭薇!這次的事她和汀哲銘都有參與!在這裏,除了我,連文傑的話你都不要聽!不要相信這些人跟你說的任何一個字!”
``````我思索的空隙,汀娜已經走到門口。
我:“你說你會說實話?”
她停下,“實話。全部都是實話!”
我:“好。那你告訴我,你和文傑,幾次了。”
汀娜:“``````我。”
我:“嗬。數不清了?”
汀娜:“``````是。”
我:“結婚當晚,你告訴我你是處女。”
汀娜:“我,騙你的。”
我:“和誰。”
汀娜:“文傑,但我不愛他!”
我:“嗬。你的確不是處女,你是**!文傑是你的人,還是你父親的人。”
我模糊地在腦子裏抓到了一些東西。
汀娜:“都不是``````霍德,你都想起來了?”
我:“噝——我頭痛。”
``````
她最後留下了由她手繪的地形圖,但我並不感激她。
我對汀娜從來談不上喜歡,這種情感更無關愛,和文傑之間的恩怨,是為了一個男人的尊嚴,一個軀殼的歸屬權。Sex那點事,我對她也是純應付。她非常懂風情,但——
有趨勢愈演愈烈地頭痛,我再問不下去任何問題,也想不起來要問什麼!明明觸手可及,就像隔著一層磨砂玻璃,模棱兩可的輪廓吊著,我似乎忽略了什麼?那直覺上對我來講,很重要,但就是看不清!
但願她沒有騙我。我停止回憶。
如果如汀娜所言,那麼杜鳴看到的來這間病房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喬婭薇!她兩年前就在策劃今天了?!兩年前,在她還不認識我,還沒來到我身邊工作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策劃``````
我將地圖同樣折疊放置在鏡子後。
我沒有告訴汀娜我發現的一切,信任是要留一半給自己的。不說,就不會給人可乘之機,不問,就不會給人發動誤導的機會。
‘嘀嗒,嘀嗒``````’
我擰好水龍頭,順便洗了個手。
夜是一汪幽冥的水藍,我依舊像往常一樣,站在窗前冥想,相比白天的粗魯,還是現在這個紳士的男人更像我。
“人格分裂。”
我笑著對玻璃麵上的人搖了搖頭,不置可否。但他沒有學我,我習以為常,我看他用手指向我的鼻尖,他在怒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