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聞言更覺荒唐,但是對麵是兩個大男人,還是衙門的人,這兩點注定她不會直麵這個衝突,隻是眼神移向一旁,嘟嘟囔囔。
“你爹娘難道就不打你?小孩子做錯了怎麼可能不挨打……不打她,還能聽話麼?”
“你!哪有你這樣的!
教訓孩子,說的那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而且最多也就是打個戒尺,哪能隨便扇人巴掌?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還那麼大了,你……”
穀繡拍了拍趙燁寧緊攥的拳頭,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
“你是不是可以對你女兒動手,或者你是否可以辱罵她,我們的確管不了。
但是你們有爭執在前,她失蹤在後,那她很有可能是自己主動離開家,離家出走。
那你的隱瞞,會讓我們走很多彎路,耽誤了找到何姑娘的時間。
如果多耽誤的這一天裏,何姑娘出了什麼事……何大娘,這點我得提前和你說清楚,這就跟娘打閨女一樣,都與我們衙門無關。”
何母聽了這話,臉色有些發青,支支吾吾卻再也不說那些強嘴的話。
很多父母就是這樣,他們會以各種冠冕堂皇的名義,用孩子釋放自己對生活的不滿。
但是如果這個孩子身上,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危險事件,他們可以怪天怪地怪孩子乖衙門,就是絕不承認這與自己有關,與自己對待孩子的方式有關。
孩子不打不聽話。
定親的時候,你覺得她已經成長到可以去做另一個孩子的母親了,而等到與你出現分歧的時候,你又覺得她是一個孩子,要打到聽話才行。
穀繡與爹娘的關係中,基本不存在感情因素,所以他也不知道究竟孩子和父母,究竟應該是怎麼樣的關係才是對的。
但是他個人覺得,這種隨意打罵以達成掌控的關係,是不對的。
哦,當然了,這跟他沒關係。
穀繡想著,喝了口茶。
……這茶葉有點兒紮嘴。
何母不做聲了,何父沉默著琢磨了半天穀繡的話。
“可是……甜兒和她娘,以前也不是沒這樣拌過嘴。甜兒很孝順的,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跑出去這麼久過。
而且,甜兒沒有什麼熟悉的人,常去的地方也就是香兒家或者隔壁,再不就是跟楊森一起,這些地方都沒有她的身影,她還能去哪兒呢?她沒地方去了呀!”
何父覺得何甜兒離家出走這個說法十分荒唐,有些急切道。
“就這些地方?上次你跟我說,楊森有時候會帶她出去逛,那他們去哪兒了,做什麼,你們都沒問過嗎?”
何父迷茫的搖頭,說:“這哪好意思追問這個呢?估計也就是在街上逛吧……甜兒膽子小,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楊森也是老實人的。”
“酒樓?茶樓?
您覺得,何姑娘會去這些地方嗎?”
何父連連擺手,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不可能!這些地方哪裏是我們這種人能去的喲!”
“你們難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