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王彬現在心情太複雜，那兩項中的哪一項他都不是很想做了。
……鬱悶。
鬱悶中夾雜著一絲傾慕。
王彬最後一次深吸氣，這次他真的把心情從震驚中暫時平複下來了。
原因無他，隻是王彬一看到高朗那張帶著些許苦笑的臉，滿心的情感就隻剩下了喜歡。
對於高朗之前訴說的煩惱，其實王彬是有解決方法的。
王彬也不知道今晚的自己怎麼能把腦子轉的這麼快，他一心隻想讓高朗徹底開心起來，不要總在笑容中夾雜著苦澀。
“……學姐。”
“嗯？”
“我覺得你今天的答辯真的很成功！如果你實在在意別人的評價，要不就在心裏單曲循環我的評價吧。”
“……”
高朗看著王彬的眼睛一點一點亮起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好辦法啊！說不定能有用呢，你多說點！”
“嗯……從我在底下聽著的感受而言，學姐你明顯比前幾個上台的人講得流暢多了，對自己課題的各方麵都了解得很清楚，所以在答辯環節也完全沒有卡頓，我看幾個評委是被說服了的樣子……”
王彬握緊手心，努力回憶著高朗之前的答辯現場和當時的感受，再結合評委的評語花式誇高朗。
看著高朗在自己的評價下雖然不好意思但依舊期待的眼神，王彬說的也越來越順暢了。
“雖然是中期答辯，但主要工作其實都做的差不多了，實驗結果已經能驗證預期目標的實現，我看現在隻差一些界麵的設計和最終視頻的拍攝這些小事了吧……？作為中期答辯來說，呃，這應該算是很完美的狀態了……！”
真奇怪啊。
王彬居然真能一五一十回憶起當場高朗和評委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個動作。
剛才聽高朗敘述那些還覺得有點天方夜譚和誇張的成分，如今自己也體會到了，王彬感覺自己的思緒像突然長了翅膀，在信息的海洋中高速翱翔，心情暢快無比。
“總之，還是學姐你們的工作做的好，所以在答辯場上隻要如實介紹出來，就已經能超出別的組一大截……我是這麼感覺的。”
“嗯！我也覺得！”
高朗開心地原地小蹦了兩下，王彬撲哧一聲笑出來，突然發現自己的思緒回歸正常。
（啊……）
就像是午夜過後的灰姑娘，脫去了一切體驗裝的華服，回歸了平常的狀態。
再絞盡腦汁地回憶那些話語，也隻剩下模糊的記憶。
（剛才那到底是……）
王彬心中有些遺憾，但更多是驚喜。
好歹他體驗過一次那種感覺了。
那種思緒暢行無阻，眼前的毛玻璃撤掉，任何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大腦運轉飛快的感覺。
難道說，那就是高朗日常的狀態嗎……？
“……確實挺累的。”
“……什麼？”
“啊沒沒沒沒什麼！”
王彬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意識到高朗聽見之後，慌忙地捂上了嘴。
高朗滿臉開心，真的是稍微誇幾句，整個人就燦爛得像個小太陽一樣，露出了些許孩子氣的一麵。
（學姐開心就好……）
情緒上頭，王彬也暫時拋下平日的那些束縛，或許也是今晚的夜空太過明亮，太過美麗，王彬鼓起勇氣，表白的話語眼看就要說出口——
“對了學弟，之前發給你的那些文獻看的怎麼樣了？我覺得現在開始就可以著手寫sci了，關於這個課題你都了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