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睡前，王彬躺在床上，腦中不斷重現今晚和高朗在操場上的對話。
（這下是真的有點理解學姐了……）
一閉眼，眼前全是高朗說話的樣子，緊接著就是王彬自己試圖安慰高朗的樣子，到後來差點要表白的時候，高朗在開心之下突然提出要帶著王彬一起寫sci，就這樣兩人莫名其妙地開始探討學術問題……
“我都說了些什麼啊……！”
王彬猛地從床上坐起身，額頭還殘留著冷汗，心跳得飛快。
——“我覺得你今天的答辯真的很成功！”
——“如果你實在在意別人的評價，要不就在心裏單曲循環我的評價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現在想起來，王彬快要被那時候的自己羞恥死了。
但是高朗那時候很開心地回應了“那你多說點”“說不定能有用”……
（從操場回來之後，學姐真的會一直在腦子裏回響我的那些話嗎？）
又羞恥又爽！
又爽又羞恥啊！
王彬感覺自己從臉頰到耳朵根都在發熱，他再次不受控製地回憶了一遍操場上的對話，這一次終於回憶到了“差點表白”的片段，而在那之後……
——“對了學弟，之前發給你的那些文獻看的怎麼樣了？”
——“還有還有，你打算明年參賽的話，導師選好了嗎？……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找到現在的導師的？我想想啊……”
發sci、找導師都是王彬很看重的事情，高朗主動分享經驗，這事實在太香，讓王彬硬生生把表白的話憋了回去。
萬一表白失敗，彼此尷尬，這些寶貴的經驗不就再也聽不到了嗎！
就這樣，高朗從自己大二開始的經曆一直講述到現在的大三下學期，期間是怎麼給自己找到一個“經費充足、人品不錯、盡職盡責”的科創導師的，又是怎麼和導師討論著定下自己這次競賽的課題的。
“可能是因為期末考試的時候交卷交得太快，被注意到了？下一場考試之前被監考老師主動搭話了……”
……真是王彬想都不敢想的經曆。
不過有了今晚對高朗的進一步了解，王彬也能大概明白那位導師的想法。
高朗的不同，在考場上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加之高朗說她的那位導師是大組裏的年輕老師，資曆不高，估計有意招募有能力的學生。
（這種經曆我可複刻不了……）
王彬歎息一聲，躺回被子裏，對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喃喃自語。
“每場考試都卡著最短時間交卷……明明我上學期期末都是卡點勉強寫完的。”
兩小時的考試，最短交卷時間是一小時。據高朗敘述，她大概是半小時做完，十分鍾用來檢查，剩下二十分鍾在草稿紙上摸魚畫畫。
（怎麼可能……）
王彬很想說服自己高朗說的誇張了，但內心深處非常清楚高朗完全幹得出來這種事。
“……什麼人啊。”
到最後，高欄剛說了個痛快，王彬也聽了個痛快。
至於表白？
就算和高朗成功交往，她的天賦又不能分給自己一半。
王彬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翻來覆去，沒法合眼。
“……終於搶到了……！”
第二天的中午十二點，王彬在教室緊張地握著手機，屏幕上懸浮著精確到秒的時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