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見山從陳様身上試圖找到一些突破口,雖然以可以保證出獄後為其提供工作為誘餌,想撬開陳様的嘴,可是這個辦法還換來了陳様的嘲笑。
“也許對方給他的數字比我們猜的要多。”
出了警局,謝遊在車上和謝見山說。
“你說的沒錯。除了錢,應該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謝見山低頭邊看手機邊回答。
“什麼?”
謝遊等著他的下一句,可過了一分鍾,他還在盯著看手機。
“見山?”
謝見山聞聲抬頭,“怎麼?”
“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啊?哦,我讓人去調查,陳様的父親身患尿毒症,每周都需要透析,他因為大學時期的偷盜案底,一出學校,企業隻要稍微一調查就能查到。所以,換句話說,他畢業之後沒掙到過錢,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大賺一筆,如果換作是我,說不定也會鋌而走險。”
他說完,視線又盯回手機上。
謝遊手指敲著下巴,若有所思,“你的分析也挺有道理,父親的命比錢要重要。”
謝見山隨意答道:“嗯。”
謝遊看身邊的人心不在焉地說話,對他手機裏的內容充滿了好奇,“你在看什麼?”
他微微伸脖子湊過去。
謝見山關掉手機,“沒什麼,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直覺告訴謝遊,謝見山在撒謊。
看謝見山剛才看手機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十之有九,還是因為林書雪。
·
林書雪這邊給老房東轉完錢,老房東才舍得把她的證書還給她。
還有地上她的衣服,和幾張與秦蓉她們的合照,那是大學時期她為數不多的照片。
換鎖的人已經離開,老房東收到錢後說自己發慈悲,允許林書雪回房間把她其他的東西拿走,可那些都是一些生活用品,除了她手裏的證書和照片,衣服和用品什麼的不重要。
林書雪把衣服塞進行李箱,證書放在最上麵,她看著照片,照片裏的自己沉悶無趣,和旁邊笑得活潑的秦蓉比,她顯得孤單極了。
從行李箱裏掏出來一塊錢,坐公交去了城中村的家。
不,那裏的牆麵被人刷上了新的白漆,門也換成了鐵門,完全不是當初那個樣子。
她拉著行李箱,看著緊鎖的門,糾結了一會兒才敲門。
敲了三下,沒人回應。
就在她轉身時,之前的鄰居買菜回來,看見林書雪一臉驚訝。
“書雪啊,你怎麼還在這裏啊?你媽媽不是早搬走了嗎?”鄰居看她腳邊的行李箱,問:“你媽媽沒和你說啊?”
林書雪:“不,我知道她賣了房子,我隻是想回來找東西。”
“這家人把房子裝修了一下後就走了。”鄰居好心告訴林書雪。
“走了?那骨……”林書雪覺得這樣問也不合適,於是她婉轉道:“那他們有沒有扔掉過奇怪的東西,比如一個黑色的布包裹的盒子?”
“那倒沒印象,我聽說,他們隻是花錢買了房子,不打算住,他們在北慶市中心有房。”
林書雪對這些沒興趣,有錢人愛買房是人家的樂趣,她拉著箱子要走,鄰居小聲和她說:“我那天無意中聽這家人說話,提起什麼房子拆遷,估計他們有小道消息,我住了這麼多年,拆遷的事十幾年前就說了,一直沒有下文,我看他們這麼著急裝修,又蓋了一層,拆遷的可能說不定就是真的。”
“是嗎?那挺好。”林書雪努力笑了笑。
“還別說,他們這樣一搞,你看見沒,周圍的幾家都重新裝修了房子,我和我老伴這幾天也商量著,把上麵的天台也再建一層。”
鄰居說到了興奮處,似乎還沒到遙遠的未來,她此刻就成了拆遷後的暴發戶,暢想著無限的美好。
林書雪想到吳眉那麼愛錢,如果知道未來房子會拆遷,一定會後悔當初賣房子,她的臉皮厚,也可能再和現在房子所有者鬧上一鬧,讓他們多給點錢。
“阿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林書雪道。
“這就走啦?你去找你媽媽啊?”
“我不找她。”
“不過說真的誒,我是和你們家做了十幾年的鄰居才和你這樣講哈,你的那個媽媽真的太照耀了,經常往家裏帶男人,這給我們造成了不少困擾。”
林書雪臉色冷了下來,鄰居嘿嘿一笑,“我不是責怪你呀,書雪,你說說,她自己和男人糾纏不清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前幾天晚上,老是有個醉酒的男人過來敲門,哎呦,那個聲音大的呦,吵得我們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