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很累，真的要走了。”
林書雪實在是不想聽吳眉又和哪個男的搞在一起，這個家反正她也沒回來過幾次，感情不深，賣給別人就徹底斷了她和吳眉共同的回憶。
剛下完雪的人行道，環衛工人在清掃積雪，不少人都選擇走路出行，除非太著急的人才會選擇騎電車和積雪搏一搏。
林書雪在網上訂了家酒店，步行需要二十分鍾。
她對比了很多家，這家的價格是最低的。
到了酒店後，沒有電梯，隻能走步梯，六樓，拖著行李箱，費了林書雪不少力氣。
“幾個人？住什麼間？”
前台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手機架在支架上，她化了很濃的妝容，估計是在開直播，還在手機後麵放了補光燈。
“一個人。”
“單人房100。”女人把直播聲音關了。
“預定了。”
“哪？我看看。”語氣帶著蔑視。
林書雪掏手機給她看預定的信息，“60的這間。”
她說完，女人不屑地道：“打開碼，我掃你。”
林書雪把二維碼遞給她，她不耐煩：“湊近點，看不清怎麼掃！”
她時不時地看手機直播內容，開了聲音，捏著嗓子，“寶子們，又來客人啦！瞧姐妹兒這生意，啊，彈幕太多，看不到呢親，對對對，就在這個地址，好呢，等你們來住哦。”
說完立馬又關上聲音。
“行了，608，自己找。”
林書雪直接轉身走，找到608，把行李箱放在門後。
一間放完床，已經沒剩多少空間的房子，窄窄的窗戶，空氣裏飄著廁所滴的劣質清潔劑的味道。
她倒在床上，已經下午兩點了，她還沒吃午飯。
謝見山的信息停留在上午十一點半左右，問她在哪裏，他去接。
林書雪隻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安靜待著。
餓意襲來，她躺了半個小時後起身下樓，前台女人還在捏著嗓子邀請人來她家入住。
出了門，她看到有賣包子的，買了兩個素餡的，吃了一口，這味道……
謝見山的包子好像比這包子好吃百倍。
謝見山……
一想到他，林書雪坐在路邊上的長椅上，椅子上已經沒了積雪，但周圍雪融化的寒意還是讓她忍不住縮脖子。
“林書雪，為什麼不回信息？”
林書雪舉著包子，剛放到嘴邊，就聽到謝見山的聲音。
她一轉臉，果然是他。
·
謝見山跟著林書雪上樓，他走在她身後，緊緊跟著她的每一步。
前台那個女人一見到謝見山，兩眼泛光，對著手機道：“那個……家人們，今天主播還有別的事情，就先到這了哈，明天同一時間不見不散。”
她慌忙下播，關手機。
“帥哥，一個人吧？住什麼間？我們這裏有大床房，圓床房還有主題房……”
謝見山沒理她，問停下來的林書雪：“你行李在哪？”
林書雪頓了頓，“哦，608。”
“要不我帶二位去吧？”前台女人熱情的過分。
謝見山冷眼看著她，女人氣勢立即弱了下來，“你們隨意。”
林書雪讓他在門外麵等，她進屋去拿行李。
這個房間入住不到兩個小時，平台上有寫可以退一部分款。
林書雪到前台，道：“退我一半房錢。”
前台的女人看著謝見山也在旁邊，咬牙切齒說：“就60塊錢，你還好意思讓我退一半？”
林書雪拿出手機給她看，“寫的一清二楚。”
謝見山審視的目光投射過來，女人笑了笑，“三十，現金，你收好。”
林書雪收好錢和謝見山出門。
謝見山不理解林書雪為什麼能忍受這樣的人，但覺得如果說林書雪怎麼不像對待那個孫哥或者程信那樣，對待這個女人，又顯得不禮貌。
林書雪看穿了他的好奇，說：“我錄了視頻，找到了她的視頻號，還進入了她的粉絲群，把她兩麵派的樣子以匿名的方式發到了群裏。”
謝見山沒想到被她看穿心思，假裝對此不感興趣，“是嗎？那算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