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通過走訪學校,又調取了陳様常常出沒地方的監控,他不像是在撒謊,他的名聲在學校時並不好,老師提起來就歎氣感到頭疼,說這個學生聰明是聰明,就是人太貪心。
謝見山那次在酒店被人注視麻醉劑,昏倒之前他隱約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但意識薄弱,醒來之後再也記不起那人身上的特征。
“真是個麻煩又讓人頭疼的事。”
新藥上市沒能成功,有一些重要的資料被盜走,謝遊當時感歎,要不是謝見山當時反抗了些,加上在及時救治,說不定這失憶症就坐實了。
他把手機扔到桌子上,白天在謝達海喊他出去就是為了弄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謝達海平時工作繁忙,父子倆很長時間都沒見到一麵。
即便是謝見山說自己失憶症是好是壞,謝達海也沒說出那句,“那我停下手頭工作,陪陪你。”
他們父子的關係就像是上下級關係,隻要保證雙方利益都在,便都相安無事。
他在走廊一邊見到林書雪被一男一女帶到房間,這包間的門隔音不好,所以他先在門外聽聽,視情況而定。
叫孫哥的男人說出來的話令他手指關節咯咯響,在他要踹門前一刻,忽然聽到玻璃碎的聲音,接著就聽到男人痛苦的嚎叫聲。
他開了一點門縫,見林書雪安然無恙才放心繼續觀察。
他讓人調查過林書雪的父母,見過吳眉的照片,看到林書雪和吳眉有七分相似的長相,女兒比媽要更漂亮些。
正巧,有服務過來,謝見山讓他推門,報警。
推門一瞬間,他看見林書雪的背影,削薄的身子,與包間內打扮俗氣的女孩們一比,她出落的像一個剛涉世的仙子。
可她回過頭來,那雙陰鬱的眼睛又格外讓他心疼。
見到他那刻,她還是那麼堅強,那麼獨立,那麼想讓人伸開雙臂去擁抱她。
在車裏,謝見山以為他還可以靠近她,卻忘了她現在就像隻受驚的小鹿,隨時都有可能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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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又幹嘛?”齊知遠接到謝見山電話,有點不耐煩。
謝見山躺下來,“備一些塗抹外傷的藥。”
“啊?你怎麼了?和人打架了?”
“備用。”
“謝見山,你都多大了,又不是楞頭小子,還準備和人幹仗呐?”
“齊知遠。”謝見山聲音放低沉。
“好好好好,怕了你了,要多少?”
“越多越好。”
“不是,你當吃飯呢?還越多越好?”
“要不然,我們打一架,我多打你兩拳就能用完了。”
齊知遠在那頭嘶了一聲,“也就我那新嫂子能忍受得了你,得了,明天我讓助手送過去。”
掛完電話,謝見山在床上躺著睡不著,到陽台上抽煙,隱約聽到次臥有動靜。
林書雪的房門鑰匙他沒有,他走到門口敲門,“林書雪,你怎麼了?”
沒人回應。他握住把手一推,門沒上鎖。
房間內很暗,但能聽到林書雪很小聲的說話聲。
他打開夜燈,林書雪額頭上出了很多汗,她的被子被踢開,露著雪白的小腿。
謝見山盯著看了一會兒,微動喉結,緩緩給她蓋好被子。
“不許碰我!”
林書雪驚叫坐起,她的手緊緊握住謝見山的胳膊。
“你,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