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童冷笑道:“你倒光明磊落,也還不失是條漢子……”抬頭看了看天,見太陽已升到頭頂,對著慕容傷軟言道:“小夥子,現在我又要練功,你為我護法,若有人來,盡管用你那以氣禦形之法對付就是。”走到山坡前俯視,“還好這會兒沒人來。”即盤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聲,鼻孔中噴出了兩條淡淡白氣。烏老大驚道:“這……這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慕容傷坐到烏老大對麵,笑吟吟地看著他道:“我說老烏,傷勢好些了麼?”
烏老大見麵前近在咫尺的玉麵,隻覺世上最邪惡最最醜陋的也莫過於次,罵道:“你個王八羔子,老子傷好不好幹你鳥事,你既已傷了我,怎麼還要如此假惺惺地來討好?”隻覺得傷處疼痛略減,又素知九轉熊蛇丸乃天山縹緲峰靈鷲宮的金創靈藥,實有起死回生之功,說不定自己這條右腿竟能撿得回來,隻是見這女童居然能練這功夫,心中驚疑萬狀,他曾聽人說過,這‘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是靈鷲宮至高無上的武功,須以最上乘的內功為根基,方能修練,這女童雖然出自靈鷲宮,但不過九歲、十歲年紀,如何攀得到這等境界?難道自己所知有誤,她練的是另外一門功夫?
慕容傷不以為忤,笑吟吟道:“老烏啊!你知道她是什麼人麼?”指著旁邊練功的童姥道。
烏老大暴怒道:“她是靈鳩宮的人,又管我何事?你小子最好別來煩我,要麼你就殺了我,老子不想看到你!”
慕容傷臉色漸漸陰冷下來,笑容瞬間戛然而止,還是那副語氣,但神色表情卻已有天淵之別,“老烏啊!她就是你要找的天山上的那個人啊!我把這消息給你了,另外以後你若再無故對我發脾氣,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滿清十大酷刑”的!”說罷再也不理烏老大。
烏老大聽他說的什麼“滿清十大酷刑”,心下犯疑,怎麼從來也沒聽說過呢?不過,對於麵前女童是天山童姥的話,更讓他震驚。
但見那女童鼻中吐出來的白氣纏住她腦袋周圍,繚繞不散,漸漸愈來愈濃,成為一團白霧,將她麵目都遮沒了,跟著隻聽得她全身骨節格格作響,猶如爆豆。
遠遠的山坡上又出現了一群人影,這下來的是一群。慕容傷騰地站起來,一個兩個自己能對付、剛才來了五個也收拾掉了,可現在是一群啊!怎麼辦?
跑?肯定不行!童姥現在正在練功,要不也不讓自己為她護法了,可對方一群人凶神惡煞地殺來,慕容傷毫不懷疑,他們會將自己及童姥亂刃分屍。
眼見著對方人馬越來越近,烏老大忽然喊道:“兄弟們快來啊!那小子與女娃兒在這!”他沒有把女娃是天山童姥的事喊出,因為他怕那些兄弟們聽到童姥之名會被嚇得反向而逃。
慕容傷大怒,媽的這時候你還給我添亂子,上去也不點穴,抓起地上一棵鬆球硬是塞進了烏老大的嘴裏,接著一腳把他踢倒在雪地上。
看到雪地,慕容傷忽然福至心靈,嘿嘿,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嘴裏被慕容傷塞了棵鬆球,又被他一腳踢倒在地的烏老大,正在心裏問候慕容傷全家女性同誌時,見到慕容傷不停的催發掌力,把積雪一快快堆起,如此大麵積消耗掌力,烏老大幾以為這小子見己方來人眾多,嚇壞了腦子呢!
很快地慕容傷已堆起了八堆積雪團,就象八個大雪人般屹立在雪峰上,慕容傷接著按遁甲之數分置好八堆雪團,幾乎是瞬間,八個雪人分別占據了八個方位,分別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
不錯,這正是傳自孔明的八陣圖。傳說當年孔明諸葛亮擺下的八陣圖,“孔明巧布八陣圖”,奇幻玄妙,把東吳大軍玩弄於股掌之間,連新立大功的東吳都督陸遜都險些“客死他鄉”,最後在黃承彥的引導下:才走出了迷陣。
諸葛亮的八陣圖乃是由天、地、風、雲、龍、虎、鳥、蛇八種陣勢構成的戰陣,在長江灘上則聚石為兵,縱橫棋布為六十四個石堆。威力之巨,可當十萬大軍;但慕容傷所布置的八陣圖,其實嚴格來說並不能稱得上是八陣圖,叫“八卦迷蹤陣”或許更貼切些,與孔明所布當然不可同日而語矣!威力有原陣百分之一尚且不到。
雖然阻擋不了百萬大軍,但對於阻擋眼前這些江湖中人,卻已是綽綽有餘。
果然在劍神卓不凡為首的一群人見慕容傷與那女童就在雪地端坐,烏老大屁股朝天趴在雪地裏,想來已是凶多吉少,旁邊還有幾人的屍體,不憑道人被慕容傷裝在袋中,他們是已沒有見到。
“他們在那!大夥兒上去斃了他們,再殺上靈鳩宮!”卓不犯冷峻的聲音傳來。
“好!殺了他們,劍神先上,兄弟隨後!”
卓不凡暗罵一聲那群人沒義氣,率先向慕容傷殺去,一點劍芒劃破天際,四麵銀光大作。昨晚他也與慕容傷交了幾招,感覺到對方也確實武功深不可測,隻是對方無心戀戰,隻顧逃命,今日見了,心中殺機大盛,是已一出手就用上了絕招。
眾人一聲喝彩,緊隨其後殺來。走在前麵的卓不凡也沒有注意那八堆雪人,待走進之後,忽然麵前的慕容傷及女童消失了,連帶著烏老大及那三人的屍體也不見了,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濃煙滾滾不見天日,很快的連近在咫尺之物尚不能視之。
“不好!”卓不凡大喝道:“對方有埋伏,大家快撤退!”
可這時候陣勢發動,他們哪能輕易退出來,在狹小的陣內不停的轉著圈,起碼外圍的慕容傷看起來如此,冷笑一聲,心下盤算著下一步。
過了良久,爆豆聲漸輕漸稀,跟著那團白霧也漸漸淡了,見那女童鼻孔中不斷吸入白霧,待得白霧吸盡,那女童睜開雙眼,緩緩站起。慕容傷隻覺得童姥變了,但具體哪裏變了,一時也說不出來,童姥看著那八堆雪人,又看到陣內卓不凡眾人,點頭讚道:“能將八陣圖現學現用,小夥子也端是了得!,不過這布陣之物乃雪團為之,太陽很快就會把雪人曬成雪水,到時候,陣法也不攻自破啦!”
慕容傷想了想,不覺冷汗流了出來,他確實沒有想到此節,若他們出來了,己方下場肯定可想而知,最輕的也是一場混戰。
童姥道:“你左手抱著我,右手抓住烏老大後腰,躍到樹上,再向峰頂爬高幾百丈。”
慕容傷依言如斯行之,“浮光掠影”疾行之下,上山猶如下山般順淌,看得烏老大又是驚奇,又是佩服,又有幾分豔羨。
終於停了下來,童姥遊目四顧,望出去密密麻麻的都是樹木,冷笑道:“三天之內,你這些狐群狗黨們未必能找到這裏罷?”
烏老大嘴張的大大的卻說不出話,慕容傷忙掏出他嘴裏的鬆球,烏老大狠狠瞪了慕容傷一眼沒有說話。
“恩,不好”慕容傷忽然道:“那不平道人尚在袋子內,恐怕現在已然逃出生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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