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傷輕笑道:“這有何難?一試便知!”
這句話大出木婉清、銀川公主二女的意料,眼見著對方有妥協的意思,為何還要如此窮追不舍?銀川公主以前身處深宮大院自是沒見過江湖血腥,現在初入江湖,在這間飯堂內,眼見數名星宿派弟子中毒而亡,死相淒慘,觸目驚心,已是心中不忍,為其同情;雖然先前這些人的馬屁不堪入耳,又出言不遜,讓她也有幾分惱怒,但眼前突兀如此死狀,讓從未經曆過如此陣仗的銀川,覺得著實不適。
丁春秋微笑點頭,道:“好氣概!”羽扇平伸,“如此,接招吧......”伸掌向慕容傷輕飄飄地擊去。慕容傷腳尖一挑,踢起一條板凳向丁春秋砸去。丁春秋連劈三掌,慕容傷皆以小巧身法避開,不與他手掌相觸。丁春秋見他騰挪跳躍,知是懼怕自己“化功大法”,心中得意,手中出招更甚,心中尋思,對方既怕這功夫,當然便要以這功夫製他。
星宿派群弟子個個貼牆而立,誰也不敢走出店門一步,師父正與勁敵劇鬥,有誰膽敢遠避自去,自是犯了不忠師門的大罪。各人明知形勢危險,隻要給掃上一點掌風,都有性命之憂,除了盼望身子化為一張薄紙,拚命往牆上貼去之外,更無別法。
木婉清與銀川公主二女把阿紫夾在中間,木婉清已脫下冠帽露出長發,阿紫見是同父的木姐姐,心中驚懼大減,笑道:“原來是木姐姐來啦,不過姐姐來的真是巧啊!”
木婉清蹙眉道:“阿紫,你不在小鏡湖,來這幹嗎?你知不知道,剛才隨時都會送命。”
阿紫在星宿海長大,對自己門派之事自是知之甚祥,星宿派是個弱肉強食之地,隻要你武功好,殺死首席弟子了,你便成了首席大弟子,這件事乃星宿老仙親自點頭同意的;當然老仙處置對手時的手段阿紫更是清楚,如果老仙要對付你,那你就趕緊自殺吧!至少不用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不過嘴裏卻硬道:“哼,適才我把師父逗得高興,說不定師父就會多交我幾招呢!現在被你們這麼一攪,好了,我肯定不能在師父身邊了。”
銀川公主掩嘴笑道,“小妹妹對你師父很依賴啊!要不讓傷哥送你到老仙身邊吧?”
“不不,不要啦,能跟兩位仙女一般的姐姐在一起,我幹嘛還要到師父身邊呢!”阿紫連連揮手拒絕。
“好了,快看看他們吧!銀川妹妹,你說傷哥能否打得過那星宿老怪?”木婉清時刻關注著打鬥的二人問道。
“傷哥身法比星宿老怪要好,起碼不會落敗,隻是那星宿老怪還沒用‘化功大法’,這倒很難說?”
“恩,我們小心點,如果傷哥一有什麼不對,我們立馬助陣。”
阿紫撅撅嘴,“不是吧?他們男人打架,幹我們什麼事啊?我們在一邊看著就好了。”
木婉清眼一瞪阿紫,語氣嚴厲道:“別忘了,傷哥是為了誰才與星宿老怪爭鬥的!”
阿紫吐吐舌頭,忽又道:“男人都是有尊嚴的,當他們在做正事時,如果被人嘲笑無能,還需要女人助陣,會讓他顏麵丟光的......”
“閉嘴!小心把你丟給丁春秋。”
二人瞬間已過了二十多招,丁春秋雙掌揮舞,如穿花蝴蝶般肆意在飯店內,慕容傷則是身形猶如鬼魅,不著痕跡,讓丁春秋無懈可擊;丁春秋見他懼怕與自己手掌相碰的緊,便假裝攻他右肋,待慕容傷轉身時又做手向他麵部抓去,慕容傷揮臂一拳擊向丁春秋掖下,丁春秋大喜,大手一張便抓住了慕容傷的拳頭,“化功大法”透體而出,順著慕容傷的左拳向他身體經脈侵去。
“哈哈,小子既然知道我星宿老仙的名頭,居然忘了老仙的‘化功大法’,哈哈......真是自找死路,哈哈......”丁春秋得意的狂笑著。
慕容傷麵目一緊,“星宿老仙既然聽過,焉能不知‘化功大法’?”慕容傷左全被他抓住,右掌便向丁春秋下頷扇去,丁春秋伸手格擋。
瞬間,慕容傷的右掌已與對麵丁春秋的左掌對在一起。
“哈哈,小子這是找死......”丁春秋雙管齊下,“化功大法”全力施展,由雙手向慕容傷手臂侵蝕而去。
“哼,雕蟲小記,亦敢拿來獻醜!”隻見慕容傷雙臂仿佛鼓了起來一般,那是真氣運行急速造成的,肚子更是往外凸凸了兩下,真氣在體內一個循環,“鬥轉星移”施展出來,引領著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向對方反擊而去。
轉瞬,丁春秋便自食自己種下的惡果,“啊?”丁春秋失聲叫道:“你居然也會‘化功大法’?”慌忙收手,運氣鼓蕩之下,方掙脫慕容傷的牽引。
“哼”慕容傷冷哼道,““化功大法”實屬下下之功法!如此損人又不利己之術,我怎會學它?”
丁春秋乃多年老魔,對自己的“化功大法”自是清楚,對方明明能讓自己內力喪失,不是“化功大法”會是什麼?丁春秋心神大驚,見對方言笑晏晏,更是深不可測。慕容家究竟真正實力有多少?僅僅是教了幾招的小子便抵得過自己多年苦練。
“我如實說與你聽又有何妨?”慕容傷沉吟一番,一個計劃出現在心頭,“我剛才所使乃是逍遙派的‘北冥神功’!”慕容傷語出驚人道。
“什麼?”丁春秋雙眼冒金星,星宿老仙已經失態了,“北冥神功?快說,你為何會本門的不傳絕學?”丁春秋雖然知道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厲害,卻不知道對方是一門借力打力的法門,像天下人一樣,見到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神乎其技,凡在致人死命之時,總是以對方的成名絕技加諸其身,以為慕容家的人知道天下間所有的武功,顯然天下各門各派的絕技,姑蘇慕容氏無一不會,無一不精。其實武林中絕技千千萬萬,任他如何聰明淵博,決難將每一項絕技都學會了,何況既是絕技,自非朝夕之功所能練成。
“哼”慕容傷不屑笑道,“不傳絕學?哈哈,據我所知會此法之人已不下五人,丁先生還說‘北冥神功’是不傳絕學麼?”
丁春秋一楞,五人?真的假的啊?“北冥神功”可是逍遙派鎮派神功!師父那老賊當年若不是有這“北名神功”護體,自己早就讓他死一萬次了。
看著丁春秋疑惑的表情,慕容傷道:“丁先生不信麼?那你說說我剛才用的是不是北冥神功?”
丁春秋沉吟道“他既能化人內力,但沒有神木王鼎,他不可能練成‘化功大法’,難道真的是‘北冥神功’麼?師傅那個老賊死也不肯傳與我的武功,現在居然另有人會?”想到這,丁春秋道:“閣下既能吸人功力,而不被我的‘化功大法’所製,即便不是本派‘北冥神功’也相差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