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範方舉鐵杖一點,站到了胡一刀的麵前。田安豹看到一塵被製,長劍一劃,道:“胡萬庭,你何苦與一塵道長為難呢,今天我們四家人才是正主,你拉個不認識的人下水卻是何意?”
胡萬庭拂法微一用力,那一塵痛得呻吟一聲,臉已變了顏色,他笑道:“我們四家的事一會兒再提也不遲,壞人做了壞事,當有此報,這一塵道貌岸然,做了許多壞事,我不出手懲治,天理何在?”
田安豹冷笑道:“適才範幫主也說了,一塵道長不會做此等之事,你一家之言,何患無辭,我還想說柳家村的命案是你做的呢,你說是也不是?”
胡萬庭嘿嘿一笑,道:“你巧言能辨,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有證有據,一塵是賴不掉的,今日我非了結此事不可!”
範方舉卻道:“兀那麼多廢話,讓你的兒子來跟我過兩招再說,他們有人說你中了一掌,受了內傷,我範方舉不是占人便宜的小人,可是這黃鶴樓之約,咱幾家不打還真是不成,你這兒子還有些真材實料,就讓他跟我動手吧!”
胡一刀道:“爹爹且歇歇,我與範叔叔過上兩招再說。”在場的各派中人都知範方舉一手伏魔八方杖法名動江湖,胡一刀雖然了得,但範方舉得享大名二十年,功力並非泛泛,也隻有胡萬庭這等的高手或許能勝過他,兩人對戰,範方舉的勝算還是要大一些。
範方舉又道:“我是長輩,你算是晚輩,我比你早練了三十年的功夫,也不能欺負你,這樣,如果你接下了我六十招,就算是你贏,如若你接不下六十招,便讓你爹爹放了一塵道長,你看如何?”
胡萬庭嗬嗬一笑,道:“你範幫主也挺有心機的嗎,知道來占我便宜了,好,你輕易不出口,就是這麼辦!”他還拍了一下大腿,順手點中了一塵七處穴道。
範方舉點了一下頭,鐵杖一舉,迎向了胡一刀,田安豹和其餘的人不好說什麼,都不約而同地退回了席中,靜靜觀戰。
範方舉拍了一鐵杖中央,嗡嗡直響,說道:“我用的是七七四十九路伏魔八方杖法,一刀小子,你可要小心了!”胡一刀卻點點頭,道:“我知道,以前爹爹也演示過,我知道其中的招數,自有拆解之法,範幫主不要手下留情就行!”
範方舉冷笑一聲,鐵杖微點,說道:“你是晚輩,先行進招吧!”他自恃武林前輩身份,不肯先行出手,免得讓人說自己失了輩份。
胡一刀年輕氣盛,卻不是一個莽夫,他父親胡萬庭更是膽大心細之人,一手教會他胡家各種絕學,還把三家的武功招數一一演示過,教了他拆解之法,是以他敢誇口能接下範方舉的六十招,深吸了一口氣,挺刀直立,也不敢有一絲大意。
他知道範方舉無論如何也不會先行出招,便使出家傳刀法虛砍三招,刀鋒尚離範方舉有一尺之遙,範方舉道:“你也不用客氣了,咱們幾家世代恩怨,動手是免不了的,禮讓一下就可以了,你這就接招吧!”
範方舉說話之間,舉杖向胡一刀的前胸平擊推去,去勢極快,他這鐵杖重達十餘斤,通身黑紅色,可點穴還可砸擊,使用起來得心應手,在座眾人不是好手,也是江湖上見多識廣的大行家,看見範方舉鐵杖迎舉自如,暗暗佩服。
胡一刀眼見杖來,鋼刀輕輕一搭,搭上了杖尾,在範方舉似收非收之時,鋼刀順著杖尾一路向上,反削範方舉握杖的手指,變化巧妙,出招快捷。
範方舉看胡一刀前幾招便以攻代守,這一招乃是刀法中破對手兵器的一記妙招,使刀的好手都是會得,但誰敢上來便用到範方舉這等高手的身上,光憑這膽量,胡一刀不可謂不大。
範方舉鐵杖微偏,以杖壓刀,左手成拳,擊向胡一刀的臉頰,正是伏魔杖法中的一招“翻臉不認魔”,力道極為強勁,胡一刀認得此招,抽刀已然退開。
兩人杖來刀往,刹那間已交手了八九招,胡一刀刀刀使快,卻未發全力,看來還是在試探範方舉的招數,而範方舉也是未盡全力,杖法中的許多精妙招數沒有使出來,兩個人基本上發的都是虛招。
十招剛過,範方舉鐵杖上的力道越來越強,橫掃豎擊,妙招迭發,胡一刀雖然識得範方舉的杖法,但他畢竟年輕,功力不足,隻是施展輕功在鐵杖中穿來穿去,有如穿花蝴蝶一般,偶爾砍上一刀,卻沒傷了一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