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方舉暗暗焦急:這小子得了胡萬庭一半的真傳,輕功極為了得,要是他這麼竄來躍去,也許真的能撐過六十招去,到時我不是丟了老大的臉麵,不行,得把他逼得動手不可。
他想到此處,杖法一變,呼呼直響,把鐵杖舞得成了一團杖影,圍住了胡一刀,在席中的眾人但覺勁風撲麵,心知若是被鐵杖砸中,不是重傷也必骨折。
胡一刀在杖影中穿梭來去,卻不離範方舉身旁三尺範圍之外,仍是毫發未傷,範方舉暗道那胡萬庭教會了這臭小子對付我這路伏魔八方杖法的辦法,是以應付自如,身上無傷,不如我換路杖法再說。
他力喝一聲,待要換了杖法,胡一刀卻看到他露了兩處破綻,本來範方舉的破綻極小,就是他換杖法的一瞬間,吐氣換氣不勻,雙臂稍有緩慢,旁人一時還看不出來。但胡一刀得到家父指點,早知這個破綻,揮刀便上。
他刷刷數刀,劈砍範方舉的右肩及右胸之處,範方舉大吃一驚,退步稍慢,嗤地一聲響,肩頭的衣服被劃開了一個口子,他臉上一紅,連揮了幾下鐵杖,才把胡一刀的刀勢化解了。
觀戰的田安豹斜眼去看胡萬庭,看他倚在一根柱子上,拂法已離開了一塵的脖頸,一副漫不在乎的樣子,臉上帶著微笑,似乎一點也不為胡一刀擔心,他心中一動,喚過兩個人來,在他們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邊範方舉又與胡一刀拆了二十餘招,打了一會兒,範方舉喝道:“且住停手!”胡一刀收刀,後退了三步,雙目看著範方舉,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胡萬庭正在冷眼觀戰,卻不見了田安豹的蹤影,他知此人心計頗深,害怕他在暗中使些手腳,加害胡一刀,虎目向兩邊掃去。
突然身後輕輕有些聲響,他不假思索,左手拿著拂塵,右手卻向後劈了一掌,剛猛之極,以防偷襲。
這一掌表麵上平淡無奇,但卻是胡家用來保命防身的絕招,一般人還真的接不下來,卻聽到砰砰兩聲,胡萬庭回頭望去,自己身後站了一個和尚還有七星拳的門主廖非凡,二人合力接下了胡萬庭的這一掌,臉上飛紅,顯然這一掌他們接的並不輕鬆。
這時從身後窗戶處跳進來兩個人來,身材高瘦,手中拿著長劍,也不說話,直取胡萬庭,胡萬庭一看二人使的劍式,便知是苗家兩兄弟出手了。
胡萬庭拔刀在手,接過二人的劍招,笑道:“二位不愛說話,盡幹些陰暗的事,想偷偷搶得人去,也得問問我手中的這把鋼刀再說。”
他與二人交手過三次,知二人劍法未至化境,鋼刀一揮,刀光如雪,將二人逼得後退了數步,這時又有一人從窗戶處躍了進來,趁胡萬庭無瑕之機,俯身去扶一塵,看來這幾人事先已經是計劃好了。
胡萬庭豈容他從自己眼皮底下救得人去,他低身拾起一塵的拂塵,叫了一聲:“小心了,有飛針!”那人嚇了一大跳,看胡萬庭用拂塵對準了自己的臉頰,似乎馬上有飛針飛出,這個險可不能冒,胡萬庭定晴一看,來救一塵的正是何家莊的二莊主何峻。
何峻心有城府,眼見飛針就要撲麵,急忙使一招“懶驢打滾”,滾開了二尺之遠,手中已拿住了一把椅子,擋在麵前,防備胡萬庭的飛針,動作真是相當敏捷。
胡萬庭一手揮刀,一手甩拂塵,嚇走了何峻,掌力震開了鏡原和廖非凡,逼退了苗家二兄弟,搶到了一塵的麵前,嘿嘿一笑,道:“好得很,你們想來救人,我就一腳踹扁了他的腦袋!”
他可不是說著玩,一腳真的踏上了一塵的腦袋,那一塵嚇得在地上叫喚了兩聲,苗家二兄弟不敢上前,收劍讓在了一旁,胡萬庭得意洋洋,右腳在一塵的臉上蹭了幾下,笑道:“眾位可是要失望了,一塵道長他還不想走,幾位要是沒事,還是各回各位吧,免得一桌子的美酒佳肴無人品嚐。”
然後他又對席中的田安豹說道:“姓田的,這是你出的壞主意吧,攻我不備,亂我心神,然後趁機救得人去,虧你想得出來,可惜的是卻讓一塵這家夥嚐了我腳底板的滋味。”
鏡原和尚雙手合什,道:“施主,士可殺不可辱,你這樣侮辱一塵道長,難有善報,不如大事化小如何?”胡萬庭哼了一聲,道:“少林寺來的和尚,別人給你三分薄麵,我可不稀罕,你出家人吃齋念佛,行的是善事,卻來摻和江湖上的恩怨,不知你拜的是什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