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心中的怒意不由升起!這個女人,跟人成親,現在卻對別的男人許諾下一世。她對其他男人可以那麼溫柔,為何對他,就拒之千裏?
目光如炬!他盯著影臉上喜悅的笑容,心裏羨慕著,嫉妒著。可他沒有辦法,想不到辦法讓陰沁有一天,也可以這麼對他。
見他不再說話。陰沁將臉埋進影的胸膛,輕聲道:“我想去找他,你帶我去吧!”
影聽後,輕輕點了一下頭。伸手攏了一下她的頭發,動作極其輕柔,像捧著稀世珍寶一樣。不管她現在愛著誰,他都做她背後的那個男人。
對著天空發射了一個訊號。現在她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騎馬的。
斷情見到那訊號,便知是冥宮的聯絡方法。那這個男人,也是冥宮的。隻是他不知道,冥宮裏還有這樣一個男人。
“穀主若沒事,早些回去吧。”
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這個英俊的男人。他能看出來,這個穀主是對沁兒有愛慕之意的。但同樣知道,沁兒對他沒有好感。
斷情聽後,原本心情就欠佳,現在更是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怒火。這銀發男子是何意思?他留得,他就留不得?
“本座就是沒事,所以不會回去。”說完,便走到他們旁邊站著。
聽他這麼任性的話,陰沁難免又多看了他兩眼。罷了,他若是不想走,說再多也是白說。
影沒想到,一個斷了情的人,怎麼還會如此多情?
三個人,就這樣不言不語。陰沁任由影抱著,不知道她的手,有沒有傷到筋骨?全身的痛,已經感覺不到了到底哪裏最嚴重。不由輕聲的歎息了一聲。
敏感的兩個男人,立刻緊張都看向她,一臉的擔憂。
“怎麼了?”影輕聲的問道。
陰沁不知這麼小的一聲歎息也能引得他們的注意,她輕輕的搖搖頭,“我隻是在擔心我的手。”
影抬起她的手,那傷口很深,好在沒有傷到筋骨。安慰道:“無事。”
看到那被血浸透的傷口,斷情轉身便又朝滅絕的屍體走去,拿起他之前的鐵鏈,纏起滅絕的屍體就向空中拋去。
用鐵鏈在空中刷刷幾下,每一鞭都帶著恨意。當鐵鏈落下,滅絕的屍體便血肉四濺,已經體無完膚。陰沁看著那一幕,這就是所謂的鞭屍。
影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其他表情。在他看來,就像是正常的事。
發泄剛完之後,一輛馬車便疾馳而來。一個紅色的身影停在他們麵前,一躍而下。當靈犀看到陰沁的時候,臉色一變,立刻跑過去。
“宮主!”
陰沁揚起了一抹笑,“我沒事。”
靈犀見她的衣服都是血,雖然是黑衣,卻也那麼明顯。本來冷清的臉,此時那麼虛弱。她躺在影懷裏,顯得那麼柔弱。
陰沁突然想到暗血,不知他攔截的那個人,可有成功?
“暗血回宮了嗎?”
“回了。”靈犀皺著秀眉。若是暗血知道宮主這個樣子,肯定會後悔沒有跟上來。
影抱起陰沁,慢慢走向馬車。靈犀也跟著過去,斷情也隨後。
“副主,屬下來駕馬車。”
“你回去。”影將陰沁放進馬車內,又鑽了出來。冥宮沒有人主持大局,是不行的。陰沁不願回宮,他必須跟著她。
馬車內有靈犀準備的衣服,該有的,應有盡有。冥宮的訊號有很多種,一般冥宮的人遇到危險,尋求救援的話,便會放紅色的煙花訊號,若是有什麼重大事件,便以黃色煙花為訊號。若是宮主出了事,便會放出白色煙花為訊號。
白色煙花,有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當靈犀看到時,嚇得手心都出了冷汗。她不敢想象宮主會出事。但這種訊號隻有宮中少數人知道。
對靈犀的細致,影是看在眼裏,很是滿意。
靈犀準備上馬,聽到影的話後停了下來。她不懂,副主要照顧宮主,那誰來駕車?
影剛目光放在斷情的身上,衝他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人願意做跟班,何必要拒絕?放著的馬夫,怎麼不用?
靈犀這才完全將視線看向斷情。皺起了眉頭,這位大神怎麼也在這裏?
斷情自然是知道影的意思,也知道影的身份。原來是冥宮副主,難怪和陰沁這麼友好。
“本座今日就做一回馬夫。”說完,便坐上了座駕上。很自然的拉起了韁繩,隨時準備起程。
靈犀微微一驚,這無情穀穀主竟然甘願當車夫?副主對宮主的心,她是理解明白的。可穀主這又是唱的哪出?
影對靈犀道:“宮中之事,全交與你。有重要事情,隨時來報。”
靈犀點了點頭。
斷情便拿起鞭子拍了馬背,馬車便在黑夜中行駛。靈犀看著遠離的馬車,隨後也騎上了之前陰沁騎的那匹馬。
若是世人知道,無情穀穀主和冥宮副主,同時為了保護一個已婚女子去尋夫君,這等事,不知會讓多少人瞠目結舌?
黑夜裏,依舊寂靜。沒有人知道這片林間小道發生了什麼,但那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宣告著這裏發生過一場惡戰。
馬車裏,陰沁服過藥,又加上影不時給她灌入內力,精神倒也較好。胸口的那一處傷口,看得讓人心疼。
“你出去。”聲音依舊有些虛弱。
影輕輕蹙眉,看了一眼她的衣服,便明白了。但不免有些擔心,“你,可以麼?”
陰沁被他這樣一問,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點了點頭。若是換件衣服都不行,那她豈不是廢人?
影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撩開了簾子,出去坐到馬車外麵。斷情看到他出來後,臉上露出了賊笑。哼,還是被趕出來了吧。
“你笑什麼?”影自然是看到了他的笑容。
斷情沒有回頭看他,依舊駕著車,以為他真的有那麼不一樣,現在看來,不過如此。他們兩個人都一樣。
“本座隻是沒想到副主依舊逃不過被趕出來的命運。早該跟本座一樣,自動的出來駕馬車,看看夜景多好?”
這帶著揶揄的話,影自然是聽出他的意思。隻是輕輕一笑,“我與穀主不一樣。穀主與沁兒沒有任何關係,出來駕車隻能說明穀主有自知之明。”
對於影這略帶著冷嘲熱諷的話,斷情卻沒有覺得有什麼。怕讓車內的人兒受到了顛簸,他將速度放慢了些,因為前麵的路沒有那麼平坦。
這不經意的做法,讓斷情看出了他對陰沁的用心。
“本座到覺得與副主是一樣的。或許,本座比副主略勝一籌。”
他這話,倒是讓影皺了一下眉,想知道他這是何意?
斷情輕笑一聲,“本座比副主認識宮主晚,但卻也能替宮主駕車。本座相信,宮主對本座是信任的。”
在斷情看來,陰沁對於他駕車一事完全可以反對,但她並沒有。這說明他在她的心中,也是占了一席之位的人。
聽了他的話,影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看來這穀主還不是一般的有自信,不過他也不在就這件事跟他再爭論。反正,正如他說所,其實他們都是一樣。
一樣的,隻能做她身後默默保護她的那個人。
斷情見他不語,便也不再說話。兩個大男人,靜靜的坐著,各懷心思。
陰沁換好熟悉的白衣,胸口的傷不再流血。隻是手,依舊不能使勁。換好衣服後,她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麵對這兩人男人,她到覺得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有影對她如此深情,她已經無力招架。現在又出了一個斷情,明明斷了情,何必生情?看來,她必須得找上適當的時機,讓他們都不要再對她有遐想。
此時,她最想的人,便是那個妖孽男人。愛情,很神奇。出現得早的人,不一定是陪你到天荒地老的人。出現得晚的人,不一定不是陪你白頭到老的人。
她遇到,便是那個晚遇的人。
因為擔心著陰沁的身體,馬車便是走走停停。在這一點上,兩個男人是完全同意的。他們一來是真的擔心她的傷,不宜長途跋涉。二來,他們也有私心,這個私心兩人沒有說出來,但彼此心照不宣。他們都不想她那麼早就見到羽夜淩,想陪她多一陣,便多一陣。
哪怕,不說話隻是相處在同一個空間。這種感覺,他們也願意。
胸口的傷,慢慢開始結痂。不得不說,冥宮的藥真的很靈。隻是手上的傷,有些麻煩。平攤著沒有事,隻是要握攏的時候,便有些痛。
陰沁看了看手,又摸了摸胸口。因為她的傷,已經耽誤了好些天。本來一個人可以兩日就能到達長流河,現在,硬是過了四天還沒有到。心裏,不禁有些著急。
催促過幾次外麵那兩個男人。他們都說快不得,怕傷口複發。拗不過兩人,隻能悻悻作罷。從第一次讓影出去後,他就極少在馬車裏。除了要準備吃飯和換她手上的藥時,他都在外麵。
不知何時,兩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竟然成了日夜相伴的好基友了。這倒是在陰沁的意料之外。
撩開車簾,感覺到今日的天氣似乎比前兩天要涼爽的多。不過,他們到是越來越慢了。
“離長流河,還有多久?”這句話,是她每天早中晚必問的一句話。
車外的兩個人,相視一眼,他們眼裏的情緒彼此都懂。知道該來的都會來,就算再拖,也改變不了事實。
這天氣跟之前幾天相比較,確實是陰涼了許多,但他們的心,卻焦躁不安了。
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回頭看著陰沁的時候,臉上已經露出了往日溫柔的笑容。指著前麵的一座山,“過這個山頭,便到了。”
陰沁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座不算很高的山,臉上終於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終於是要到了,沒想到,要相見的時刻竟然是這種讓人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