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傾墨性感的嗓音貼她耳緩緩灌入:“我說過晚上回來用餐,晚些罷了。”
不是晚一些,是晚了半天好嗎?
慕初棠心底小聲抱怨。
身上男人精準捕捉到她在走神,報複似的發起一陣極為凶猛暴烈的狠勁,蠶絲被在扯弄中滑落床榻。
慕初棠貝齒咬住枕頭忍痛,企圖通過分散男人的注意力而讓自己輕鬆些:“墨少。”
斷斷續續的哭腔嬌聲嘟囔:“那些菜的味道真的很糟糕……很難吃嗎?”
爸爸做菜特別好吃,她從小耳聞目染,做出來的味道應該能勉強及格。
“色香味沒有一個沾邊。”入不了薄傾墨挑剔的眼睛和味蕾。
他一說話,注意力果然被分散,凶猛動作頓時輕柔緩慢許多……
慕初棠計謀得逞露出狡黠明媚的笑容,側過臉懶懶的趴枕頭上:“是你嘴太挑。”
名門世家根底厚實,注重身體健康,不使用普通市場的食材,而是吃專供。
譬如說薄家。
薄家在國內擁有四處私人農場,有專人負責種植蔬菜瓜果米麥,養殖家畜。
農場環境優美,土壤肥沃,建水渠從山上引山泉水進行澆灌,不打農藥化肥,純手工進行除草和捉蟲。
每日淩晨采摘好一天的用量,乘坐專機趕在天蒙蒙亮之前送到雲城,以便於薄家人享用到最幹淨最優質的健康食材。
慕初棠知道這些,是因為她當年年輕氣盛衝撞到了薄家家主,遭到懲罰,被管家發配去東部農場種了3個月菜……
墨少非薄家人。
但家境殷實,肯定也是吃特供長大的,家中又有大廚廚藝高超,嘴養刁了,自然吃不慣她做的清淡小菜……
“我是有些挑食。”薄傾墨大方承認,薄家同一輩兄弟姐妹中屬他忌口最多。
但也遮蓋不住她糟糕透頂的生澀廚藝,賣相不錯,嚐起來,且不說滋味如何,含糖量猶如她在床上的叫聲一樣甜膩。
薄傾墨明令禁止:“我不喜甜,你以後做菜不準放糖提味。”
慕初棠生長在江南酷愛甜食,辛苦做一桌菜被他爽約就算了,還遭他嫌棄和批評。
“又擱心裏罵我呢?”
“……”
奇怪,這男人是能夜視麼,總能穿透夜色看清楚她不服氣的神情並指出……
慕初棠是罵了。
除此外,食指還在枕頭上畫了好幾個圈圈詛咒他:“我家人都沒有吃過我做的菜,你能吃到是你莫大的福氣。你不跟我說謝,還挑刺。況且我明明已經減糖了……”
開學三個月。
她深深感受到南北方差異之大,做菜時特地少放了糖,沒想到他還覺得甜。
薄傾墨早在十幾年前就吃過她做的菜,時隔多年並未長進,薄唇輕啟丟出敷衍:“如果是第一次下廚,做成這樣值得表揚。”
算他識相。
慕初棠得意洋洋的接受讚美。
隨著話題消失,身後男人的注意力漸漸回籠到某件事情上,不懂疲憊,不知停歇,掐住女孩的腰又蠻橫做弄起來。
慕初棠筋疲力盡吃不消,扯回話題:“你想得美,我不進廚房了,隻做這一頓。”
叛逆。
偏愛跟他對著幹。
薄傾墨抓住一條嫩腿扛上寬闊左肩,肆意擺成喜歡的姿勢,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隻一頓怕是喂不飽我。”
知曉她學的舞蹈,延伸性好,下手狠,壓得她腿部線條繃直繃緊。
慕初棠並不覺得難受痛苦,唯有害羞,他到底從哪裏學的變著花樣折磨她……
夜色冗長。
記憶停留在男人抱她去浴室淋浴衝洗,洗著洗著她說了什麼話,惹得他不太高興,將她抵牆上又折騰了一遍。
最後,慕初棠哭著落下一句:“我明早要好好睡覺,求墨少放過,別再折騰……”
然後累暈過去。
許久。
薄傾墨衝洗幹淨懷中軟成泥的嬌嬌兒,浴巾擦幹水分,套上寬鬆的白色浴袍,打橫抱起來離開浴室,躺上床,蓋好被子。
指尖描摹懷中容顏。
妄圖抹平慕初棠又紅又腫的唇瓣,以及哭腫的眼睛。
“逃出薄家13年,還是回到了我手裏。初棠,伺候我是你的宿命。”
正如他當初在十幾名薄家新晉奴仆中,一眼挑中她:
“我要她。”
以薄家三少爺身份輕飄飄吐出三個字,麵色饑黃的小丫頭被送去他院子裏,笨手笨腳的伺候起他的起居飲食。
四月春意盎然,院內那一株熬過寒冬的垂絲海棠花競相開放。
他賜她名:初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