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身陷馬廝幾生死 委曲求全少年(2 / 3)

鄧綏何曾受過這等侮辱?意欲掙紮爬起來,卻被對方禁錮的更緊,兩人正直年少,此時隔著一層薄衣兩兩相對,身體特征立時突顯出來,那少年先是冒出一層汗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此時這句話平空傳來,倒像是一盆冰水直擊下來,少年人神情一緊,就見獨眼漢子雙膝跪於草芥道:“此女是盧羞為我擒來,公子若喜歡,可收去。”

少年聽了先是一喜,正待搭話,卻聽盧羞道:“稍等。”說著,同樣跪於草芥上道:“公子救了我家少主,恩同再造,萬分感謝!但這女子身係草原安危,送不得啊!”盧羞前一句是說給公子聽,後一句則是說給獨眼漢子的。

那獨眼漢子聽盧羞發話,裂眼又開始打顫,可以見得,此人對盧羞甚是不喜,隻聽他不耐道:“此女若能身係草原安危,我想土狼都可以稱霸草原了。即使你有些想法,不妨再細想下,主輩們翻遍了中原都未得到,又豈會在一個17、8歲的女娃身上?”

盧羞聽此,並不俯首言是,反道:“如果連一線希望都不珍惜,再過五十年,那神物也不可得啊!”

盧羞不服!獨眼漢子裂目愈加抖的厲害,那暴突的眼珠也跟著一顫一顫,仿佛要跳出來一般,甚是恐怖,沉聲道:“難道,你為那自以為的萬分之一希望,就想讓我出爾反爾當眾背信嗎?”

獨眼漢子此話剛落,卻聽“呸”的一聲,這聲音分明發自鄧綏之口,隻聽她狠聲道:“爾本就是出爾反爾之人,又何苦言語來粉飾?”

鄧綏這一嗓子出人意料,棚內頓時一靜,那少年伸手點了鄧綏的穴道,把她推至一邊,滿臉含笑,起身道:“尊上美意正合我心,我就收了。至於爾等需求,我早有言,隻要二位幫我得到乾坤劍訣,我定幫二位找回聖物。”

獨眼漢子本自尷尬,聽此言,便道:“我還未知公子與我這家臣盧羞說了什麼,不過這聖物可是難找啊。”

少年明了的笑道:“在下從小便識一言,事在人為。那物若未被銷毀,必是在這天地之間。”

獨眼漢子聽此狂言,複皺眉道:“天地何其大?恐怕窮其一生也走不完吧!”

少年明了獨眼漢子所指,卻不以為意,更狂道:“這物若在京城,還難不倒我。”

獨眼漢子見識過狂的,但還沒見過如此眼頂於首的,半鄙半疑間一時倒頓住了口。

“據說是在京城。”盧羞接口道,“雖然公子與我們相識不長,但已知公子並非凡人,莫非公子已然知曉那聖物為何了?”

少年道:“我原本是有了一個答案,不過,剛聽你說與鄧府千金有關,這就難了,鄧訓那老兒大字不識幾個,卻很愛附庸風雅,”說著,少年指著地上的鄧綏道:“這就是一見證,養出的女兒倒是個奇才,六歲便能舞文弄墨,12歲已經羞跑秀才了。”鄧綏聽這少年稱家父為老兒,極為不尊,心裏愈加惱恨,直直的瞪視這少年,完全忘記了女兒家法,那少年見此,卻是彎腰在鄧綏鼻子上輕浮的一勾。這一勾勾下去,勾的鄧綏滿麵通紅,勾的獨眼漢子和盧羞紛紛側目。雖居蠻荒之地,這獨眼漢子和盧羞也是位尊之人,此時見這少年,當眾做出這般輕薄動作,皆是心中一沉,所謂為禮不尊,何況這鄧綏的才情是大家見識過的,豈容這般侮辱?

少年眼掃二人,淺淡一笑,全不把二人情緒放在心上,接著道:“鄧府藏的寶貝不過是幾箱書和盆盆罐罐,跟古人有關,跟草原著實難挨上邊,莫非你們也喜歡琴棋書畫?”

草原民族素來與蠻夷並稱,一是因地緣風貌苦寒者多,生活落後,二是因文化落後,多是刀尖裏滾來滾去的圈子。獨眼漢子聽此,猶如臉上扇了一巴掌,頓時醬紫,比適才鄧綏揭短還見惱怒,心內愈加不爽,若非恩人,恐怕此時已然跳起。

盧羞忙道:“公子還未回答這草原聖物為何?”

少年不屑道:“可是祭天金人?”

聽此,獨眼漢子、盧羞,包括地上的鄧綏皆是一陣,其實在少年朗朗上口談及鄧府的家藏時,鄧綏就七魂去了六魄,那少年雖是輕描淡寫,卻是說的真真兒的準。此時又聽他閑散散道出這祭天金人,鄧綏怎不心驚。

盧羞喜道:“莫非你知道此物下落?”

“不知。”少年回答的爽快,盧羞先是心裏一沉,“這小子口比天大,還以為天都裝不下他,此時問上正事,竟是‘不知’二字!”,心不由一沉,那鄧綏聽了倒是鬆了一口氣,隻聽少年又道:“不過,七天內,必可給你們消息。”鄧綏這顆心又提了起來,“這男子究竟是何人,怎會曉得祭天金人?既然知道其利害。又怎敢誇口七天便可知道其下落?就是皇帝老兒,也未必敢誇七天口啊?!”鄧綏暗想著,就聽獨眼漢子道:“七天若無消息怎麼辦?”

那是少年竟是雙手一翻道:“爾等不幫我就是了。”

獨眼漢子和盧羞聽此,都掛不住臉了,鄧綏以為自己聽錯了,再看看獨眼漢子和盧羞表情,方知沒錯,這句話,才真真是還原了這少年本色,與獨眼漢子這般草原雄鷹談判,竟然如過家家一般,草原人的脾氣是做了就做了,豈有反悔之理,二人一時怒在了那裏。

少年見此,又道:“我救了二位性命,就是想多個幫手得到乾坤劍訣,若七天內得到劍訣,我必在七天內把祭天金人的下落弄個明白,然告知二位一同取來。這樣可好?”

獨眼漢子和盧羞聽此,方點了頭,獨眼漢子道:“就此一言為定。”

少年笑了,又道:“我救了二位性命,這女子就是我的了,以後無論你我是否能做成買賣。這女子都與你們再無幹係。”

獨眼漢子聽此,稍有遲疑,抬眼看向鄧綏,鄧綏卻是猛地轉了眼珠,當下,除了眼珠,鄧綏再不能做其他反應,但就這一舉動,表明了態度,也殺了獨眼漢子的憐憫之情,那漢子咬咬牙,硬生生應了。盧羞見獨眼漢子應了,也忙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