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見優留王還生變 鄧綏又失竇府中(3 / 3)

待幾人離去,盧羞這才鬆了口氣,想要去拽身邊的鄧綏,卻伸手摸了個空,這一驚跑了半條魂,踉蹌起身,四周尋找,再沒了蹤影,竟憑空消失了!

就在盧羞驚恐無狀間,有聲音傳來,道:“仁兄,別怕。剛那些人分明已察覺你在,我恐連帶傷了這姑娘,就替你先藏了起來。”說著,一道黑影從樹上飄下,腋下夾著一坨白,待立定看去,這發話的男子相當年輕,歲不過二十,卻生的氣宇軒昂,精氣內斂,一看就是少年老成,他伸手把腋下的一坨白扔給了盧羞,攤開來,正是鄧綏,那盧羞這才驚醒,冷汗也跟著跑上了額頭,比適才見得武林前輩還見驚恐,暗道:“中原還正是臥虎藏龍,就一少年,這武功也是這般了得,虧得對方並無惡意,若是仇人,腦袋恐是早就搬家了。”又一念,“來這的都非幹淨之人,十有八九是死對頭,還是見機行事才好。”這般想著,盧羞抱著鄧綏做了個揖道:“多謝兄台相救,再下感激不盡,若兄台不嫌棄,可否留個尊號,也容我日後報公子今日之惠。”

那男子聽此清淺一笑道:“都在刀尖山混的,今日不知來日事,還記這些作甚?”說著,少年指著盧羞懷中的女子道:“在京城混的,這鄧府的綏姑娘倒是沒幾個不認得的,你劫了這綏姑娘是要調包竇府的千金嗎?我隻是好奇,隨便拿個姑娘便是,何苦跑了鄧府又跑竇府,莫非你是與這鄧府的人有仇,想來個借刀殺人?”

盧羞聽了,兀自先退後了一步,顫聲道:“公子真是聰慧絕頂,莫非一路跟著在下而來?”

那公子聽此,笑道:“我可沒那閑工夫,這個時辰翻牆來竇府的想必都不是朋友,何況你還夾個姑娘,偏這姑娘又是再下認得的,也就憑空猜測了下,莫非是一言即中。”

京城佳麗萬千,怎的就認出了這是鄧家千金?盧羞疑惑道:“公子這般年紀就識得鄧家千金,想來也是官府中人吧?”

少年聽此,直言道:“兄台有此言,倒表明了自己不是本地人,連6歲能識百言的鄧才女都不識得,也難怪。世人都有好生之德,對這些出挑的奇人總是善待幾分,你這般對待鄧才女,更見嫌隙,想必是與鄧府有仇了。”

“沒曾想,這小子竟是這般機靈,反倒把自己裝了進去。”盧羞暗想,明裏卻是幹笑了一聲道:“那是再下錯意公子了,從公子剛才擲回這鄧姑娘,就知道公子也不是好事之人。承公子之言大恩不言謝,再下還有些事情要做,這就告辭了。”盧羞說著,一抱拳就想離開。卻被那少年伸手擋了,盧羞頓起殺意,隻聽那少年道:“兄台多心了,我本是要盜取竇家小姐做些文章,你也見了,適才幾位個個不好惹,我等後輩隻有見機行事的份,不如這樣,你我聯手從長計議可好?”

盧羞以為聽錯了,有一愣怔,方道:“再下這就不明白了,我武功遠不及你,你怎的想到與我聯手?這不是多添累綴嗎?”

那少年複淺笑道:“不瞞兄台,我誌在離間的乾坤劍訣,而兄台的誌向未必如此。我們談不上對手。你武功雖算不上一流,但心智過人,你我聯手,各取所長,不怕大事不成。”

盧羞聽此又是一驚,道:“乾坤劍訣乃武林大三至寶之一,離間為了還竇憲三願,自願留下劍訣和乾坤劍。作為武林人士誰不想得其一?公子又如何知道我誌不在此了?”

那少年似不想多做解釋,鄭重道:“我潛伏竇府已有數日,你和那獨眼兄台若真是稀罕竇府裏的寶貝,何苦翻牆去鄧府找事呢?”

盧羞聽到此,才真真明白了些原委,心裏頓時涼了半截,被人家貓戲耗子般研究了幾天,想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已經了解了去,若對方把自己和小主的事捅出去,豈不……又一念,這人若心存不軌,又怎會讓他們活到現在,還說出這些話來……想著,心思漸平穩了幾分,現在正是虎落平陽之時,多一個朋友多一份機會,複抱拳道:“想必公子已經知道在下的身份,若公子不嫌棄,我願引薦公子與我家小主相識。”

那公子倒是爽快,立時應了,二人負了鄧綏沒直接回竇府。而是輾轉了半天,從一處鄰家的矮牆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