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天子腳下釣小魚
權勢之爭顯大義
黃衣人夾著白衣小子奔出半條街,便覺身後有幾路人跟來,黃衣人折身一頭紮進內巷,幾個起落已沒了身影,竟是竄進了一戶人家,見院內放著一木桶立時眉稍一喜,悄無聲息的剛取到手,卻聽內屋一聲:“誰在院裏?”驚的黃衣人人忙不迭的反身鑽進了身後木板,進去後,立即捂了鼻子,竟是入了一暗廁。
屋內人出來左右看了下,見無異狀,嘟囔道:“明明看見有人影晃動,莫非眼花了。”隻得反身回了屋,就在這人反身回屋之機,黃衣人身後負著白衣小子,一手托盆,堪比大力士,卻身輕如燕的飛身上牆翻而去。
左轉右轉來到一巷,研究了下地形,遂拉線扯繩的弄起來。有半柱香功夫,才竄了出去,罵道:“真是一幫蠢材,老子都閑了半天街了,還沒見追過來。”罵完,忽想不對,正待梳理思緒,就覺身後有掌風劈來,黃衣人身形一錯,人已經滑向前數尺,反身看去,眉目頓生失望,襲來的卻是鱷魚幫的人,便不與其糾纏,兀自飛身上了牆頭,湊準鬧市,一頭紮了進去,這般迂回了半日,這些人竟窮追不舍,這黃衣人頓時發了恨,起腳向內巷奔去,左右拐了幾條巷子,竟跑回了適才逗留的死胡同,這胡同的圍牆巨高,離地有數十尺,黃衣人到得盡頭,在胡同盡頭迂回,似在找退路,卻聽胡同口處一陣陰笑,道:“還以為你小子不同人,生了四條腿,跑的像火著了尾巴,沒想到卻成了甕中的王八,緊轉圈了。”
黃衣人回身望去,十餘人正步步緊逼而來,領頭的是鱷魚幫的四煞鱷魚蛟,此人生的是醜八怪中的醜八怪,鱷魚怪中的鱷魚怪,黃衣人隻看他兩處,一是膚如枯樹,就像遍身中了鱷魚瘡,皮膚俱幹枯翻卷,壓著褶子;二是眼珠如豆,四方露白,百分之百的鱷魚眼,隻細看了這一眼,黃衣人大前天的飯差點沒吐出來,不由暗歎,也不知這石斑魚上輩子踩了什麼臭狗屎,這輩子讓他搜羅了這許多怪胎,一個賽一個的石破天驚!
黃衣人沉聲道:“哪裏來的這般人模鬼樣,比大白天見鬼還要嚇人,莫不是老天爺生你時踩了鱷魚頭,還是你投胎的時候竄了門?”
四煞鱷魚蛟是有名的脾氣暴虐,有仇必報,心狠手辣,聽了這話,鱷魚黃豆眼一翻,殺機頓現,揮戟衝了過來,身後的數十人見此,俱爭先恐後跟上,沒跑幾步,忽感眼前一片朦朧,卻是一天網蓋下,速度極快,鱷魚蛟還沒緩過神來,已被網罩了個正著,不僅是他,他那十幾號兄弟俱被包了餃子。這些人一驚非同小可,仿佛溺水之人,都想掙紮一番,誰知越掙紮越被束的結實,須臾,變成了個人網球。
隻聽鱷魚蛟怒罵道:“你算什麼英雄好漢,竟耍詐欺人。”
黃衣人見這一幹人著實困的可以,尤其是先落網的鱷魚蛟,整個在網中被彎成了O形,饒是練家子,他這般粗壯身材彎成這樣也著實痛苦,臉已經成豬肝色,似已上氣接不得下氣,卻還能說出這般話來,便道:“鱷魚蛟,爺沒給錢,你這就玩上雜技了,要不要我再給你補些裝扮?”
鱷魚蛟聽黃衣人此言不善,喘息道:“咱們都是道上混的,人要臉,樹要皮,你黃衣人孬好也是個腕,怎的出手這般下作,有本事放了爺爺,單打獨鬥一番。”
見這鱷魚蛟明明是想討饒,還說出這些漂亮話來,黃衣人三步並兩步過去照鱷魚蛟胸口就是一腳,道:“最瞧不起你們鱷魚幫的這幫龜孫子,整日裏欺男霸女,打家劫舍幹盡了醜事,長得更是人鬼難分,畜生不如,卻偏偏滿口的仁義道德,你們也配?說,為什麼追爺爺?”
鱷魚蛟聽此話,氣的是牙癢,心裏暗罵“老子何曾受過這氣,失過這般臉麵”,又被一腳揣在了胸口,差點沒憋過氣去,喘了半天,才恨聲道:“狗娘養的蠻子,若論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你們可是老祖宗的老祖宗,這時反來賣弄,豈不更見齷蹉?像你們這般小人,就合著見一個殺一個,今天老子死到你的手裏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最好閉上你的鳥嘴,給老子來個痛快的。”說完,雙眼一閉,竟橫上了。
隻想這鱷魚幫的人醜惡,不想卻是惡的骨氣,黃衣人笑道:“行,沒有人性倒還有一分骨氣,不過,你想死,爺爺我偏不讓你死。”說著又在其胸口踢了一腳,這腳剛下去,就見巷口黑影數閃,奔來進了兩個黑衣人,黃衣人一見,頓時吃了一驚,複收身向死胡同內跑去,想是忘了前麵是一死胡同,眼見得黑衣人步步欺了過來,見此情景,鱷魚蛟笑上了,道:“死小子,你不是會設套嗎?這下可好,把自己弄成了王八。”剛笑了兩下,就被路過的黑衣人回腳跺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