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眾目睽睽失公主 殺機頻現(2 / 3)

鮮奴兒皺眉,道:“我聽聞金侍兒曾練得遁地術,人在眼前,須臾便沒了蹤影,不過……”鮮奴兒話未說完,蘇允已搶話道:“這就對了。數日前,也有黃衣人在銅駝陌使得金侍兒的紫蟾功,此事必與金侍兒有關。”

鮮奴兒聽此卻是一愣,聽父王說,金侍兒五年前就沒了,怎會?!欲搭話,卻聽那內寵冷著聲,尖著嗓子,怨憤兮兮的道:“想鄧大人是竇侯爺身邊的紅人,今日竟生生讓眼前的賊子跑了,這也太……”說了一半,那俊臉上已滿是鄙夷之色。

這話雖意有所指,說來出手的卻皆有幹係,一時都掛不住了臉,蘇允先是不忿,後一聽這鄧騭是竇憲的人,人已經變了臉。再說紮和,眼見合木花被掠走,此時紮和已經三魂去了六魄,仿如無頭蒼蠅一般,起身就要離去,卻被鮮奴兒猛拽住了胳膊,道:“放心,她眼下不會有危險,我未死,他們不會輕易動合木花,我發誓,定把合木花完好的帶到你眼前。”

鮮奴兒話剛落,卻聽鄧騭對那內寵道:“你有本事,以後就不要低三下四來竇府搬兵,這才是漢子。”說完,回身對鮮奴兒、紮和、蘇允道:“你們誰也別想離開,大庭廣眾之下,鬥毆滋事,破壞他人財務,需跟我去府衙一趟。”

蘇允聽他發話,先是呸了一口,道:“想那鄧大人是何等的英武,不想生的兒子卻與仇人賣命。”

鄧騭本就生的威嚴,聽此不遜之言,雙目忽的怒睜,竟如噴火了一般,甚是嚇人,不過,那出口聲音卻愈加冷靜,道:“你何出此言?”

蘇允道:“你的妹子鄧綏便是那奸人暗害的,丐幫加以援手,他竟血洗了丐幫,且嫁禍內訌滋事,滿城的抓捕。你身為他身邊的紅人又怎會不知?”

鄧騭向來敬重竇憲的才智,數年相交,盡得其提攜方得今日,此時聽人來挑撥,先生惱怒,不由恨聲道:“你可有證據,若無證據,你這般信口雌黃定是死罪。”

蘇允道:“我問你,竇家千金可是回府了?”

鄧騭遲疑了下,點了頭。

蘇允見此,譏笑道:“竇家千金和你妹子同時被掠,為何獨竇家千金生還?當時他們是雙雙中了唐門暗器,三日不得解藥,必死無疑,竇家千金又是如何活的?不隻如此,若我們查實那奸人還有他圖,恐怕就不是是非恩怨了,而是漢朝安危了。”

蘇允說的明白,鄧騭聽的心驚,見蘇允在眾人麵前這般大論是非,恐言多嘴雜,多出事端,怒道:“你休得胡言,事事皆需證據,你可有證據?與丐幫又有何幹係?”說著,扭臉對身邊的兵道:“全部抓起來,押回府衙。”

鮮奴兒見此,兩步並一步走到蘇允麵前,伸手拽住蘇允的胳膊,待要開口,卻聽那內寵細聲細氣的先發了話:“我已稟告竇侯爺,這些人由我處置,就不勞鄧大人大駕了,倒是那些跑了的凶手,鄧大人還需多費心給我個交代才是。”說完,示意自己帶來的人,帶蘇允、鮮奴兒、紮和走。

鄧騭剛聽了蘇允一番話,正有一肚子不滿半肚子疑惑待解,怎願意就此放過,道:“竇大人命令屬下抓盡城內丐幫中人,這人,”說著,指著蘇允道:“必與丐幫有染,我需帶了他們先問了話再說。”

那內寵聽此,鳳眉一展,兩眼一橫,不怒,卻生出一股幽怨來,道:“我若不同意呢?”

鄧騭道:“那就有勞李大人與在下一同到竇大人那兒,讓他老人家給個先後了。”

那內寵聽此,不屑的大笑道:“就是竇大人也得給我三分薄麵,再說,我的事何時需向他請示了?你這般說,我今日還就是要把人帶走了,你讓竇大人上我那要人吧,再氣不過,最好讓他到竇皇後那兒告我一狀,我竇伶等著。”說完,一揮手帶著五六個便衣領著蘇允、鮮奴兒、紮和走了。起初蘇允、紮和不願走,鮮奴兒各個使了個顏色,倆人這才乖乖跟了去。

一聽竇皇後,鄧騭再多心思也隻得忍了,眼見得竇伶把人帶走了,心中一半惱怒,一半想著蘇允適才的話,狠狠的揮了下手說道:“撤兵。”走了。

竇伶並未坐轎,而是步行與蘇允、鮮奴兒、紮和走著,對蘇允、鮮奴兒、紮和亦沒押解,走了兩條街,沒到府衙,卻到了一處破落宅院門前,隻見宅院門上左右掛著白花,門中大紅燈籠上也裹了白布,想是家裏有喪。鮮奴兒見得此所,先暗自吃了一驚,此處不是別處,正是鮮奴兒日前投親之所,蘇允和紮和卻是滿腹疑惑,不知這人怎的不去府衙卻把他們領到了私宅。

人沒走到門邊,門已經大開,迎出了日前奚落鮮奴兒的童子,他一見竇伶立即滿臉肅穆側立一旁,待眾人進去,他才閉門跟了進來,竟似沒見過鮮奴兒一般。

進的院內,就聽竇伶對那幾位便衣道:“你們且退下吧。”他們立時垂首應了,退去。

四人到得廳內,廳內亦是縞素飄飄,簡陋異常,一廳幾,八張椅子,再無其它。竇伶自從進了私宅,便是一臉幽怨,此時進了大廳更見悲傷,他先居首坐了,伸手道:“各位看座。”鮮奴兒並不推讓,先自坐了,蘇允、紮和見鮮奴兒坐了便也隨著坐下。

竇伶環視三人,最後目光落到鮮奴兒處,開門見山道:“各位進門想必已看到我家中有喪,不瞞各位,家父新近剛沒了。”

鮮奴兒神色一暗,道:“那日遠來省親,沒見著大人,不想竟成了永別,卻不知大人是因何而沒了?”

竇伶聽鮮奴兒坦誠直言,便道:“那日你來應門,我和家父俱在府中,不讓你進門,是怕中間有誤,先讓童子擋了,隨後我父親便一路跟蹤你到了客棧,我雖不識武功,家父倒識得一二,仗著藝高人膽大,不想卻因此丟了性命。”說著,竇伶已落下淚來。

蘇允頓時明白,這不男不女的小子口口聲聲說的父親,想必就是那日在客棧中標身亡的青衣人了。就聽鮮奴兒道:“乃父因我鮮卑而亡,自是我鮮卑的恩人,我鮮卑當湧泉相報,還請竇大人節哀。不知我能否祭拜一下大人。”

竇伶聽了,內心一熱,起身道:“這邊請。”一幹人隨著竇伶進了後院的祠堂,祠堂內同樣寒酸的可以,一個掉漆的木桌上放了三根蠟燭,上麵隻擺了四個牌位。蘇允等人看了俱是疑惑,但又不便問,便先自祭拜了竇子恒。祭拜完,依舊回到前廳,坐罷,童子上來奉了茶,鮮奴兒道:“我有一事未明,不知當講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