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生死攸關文改弦 天意客棧釋前(1 / 3)

且說鮮奴兒、紮和、合木花等一行四人返回城內已是日上一杆,懶得再從東城矮地翻牆,選了正門進去,卻見城門門衛明顯比前日多了許多,搜查的相當嚴謹,大清早入城的人本不多,卻因排查的速度排起了長隊,紮和道:“看這情景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還需謹慎。”正說話間,就聽前麵一陣喧鬧,後麵隔得有數十尺,聽不太清楚,問前麵的人也不太清楚,鮮奴兒道:“你們且在此排著,我去看下情況。”

合木花聽此,立即跨一步過去,拉著鮮奴兒的衣袖,大眼睛滿是討好的道:“我隨你一起去。”

鮮奴兒自知推卻不掉,便應了,紮和本要阻止,見鮮奴兒竟應了,也隻得由合木花去了。倆人來到前麵,就見兩官兵正強按著一乞丐要押解,看那乞丐打扮,一身灰袍,掛滿了彩色補丁,鮮奴兒便知是黑衣丐幫的人,隻聽這乞丐口口聲聲的說叨:“官爺,我就一乞丐會犯何法,你們這抓我是浪費功夫又浪費糧食啊。”“麻煩官爺們問下上麵,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隻聽後麵身穿亭長服的官爺,上去給了乞丐一腳,“窮嚎什麼,抓的就是你們這些乞丐,當個叫花子還挺會鬧事,昨夜城內血拚竟殺了數十人命。今兒能抓你,已經算你小子命大了。”說著,揮了揮手道:“拖下去。”

那乞丐一聽乞丐血拚死了數十條人命,人立即癔症了,任由人拖走了。鮮奴兒聽此,拉了合木花回來。一行人排隊進了城,在一家不起眼的意來客棧投了店,一夜奔波俱是累了,便各自回屋睡了。

鮮奴兒進了客房,閉了門,倒在床上停了半盞茶功夫,忽然翻身而起,從後窗翻了出去,隻見身影輕靈幻化般已竄過了幾條街,在一處房簷上俯身下來,眼前正對的不是別處,正是黑衣丐幫的總舵,隻見內裏到處是屍體和官兵,殘肢遍地,血流成河,慘不忍睹,等了許久,再不見活著的乞丐的影子。鮮奴兒正看著官兵和屍體忐忑。卻聽得耳後生風,反身擒去,正抓住一人,抬眼一望,卻是那個髒不溜秋,滿臉油汙的小乞丐,這一喜非同小可,鮮奴兒抓的更緊,道:“你還活著?”

蘇允怒道:“我若死了誰來揭穿你這個偽君子,”說了一半,看手還在對方的手裏,臉立即漲的油汙發紅,死勁把鮮奴兒的手甩開了,冷聲道:“你還真會老太爺坐搖籃,裝孫子。”

聽得蘇允這一聲狠罵,鮮奴兒並不生氣,道:“方量,那日跟你喝的著實痛快,我們不妨找家酒家,一醉解千愁。”

一聽這小子直呼自己“方量”,蘇允不覺呆了一下,這才想起那日從鱷魚幫出來一路跟著白衣小子進雒陽客棧,曾自報叫方量,不覺驚道:“你怎識得是我?”

鮮奴兒笑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現在官兵滿城的抓乞丐,你我需到一穩妥地方才說的明白。”說完,指了指蘇允身上的行頭。

蘇允自難再相信這個騙子,一時又不知如何應對,正自思量,隻覺眼前一晃,已被白衣小子點了穴道。

鮮奴兒道:“為兄沒有惡意,先得罪了。”說完,負了蘇允徑直奔回了客棧。仍由後窗進了房間,把蘇允放在了床上,蓋上薄被,見蘇允直愣愣望著自己,眼珠都要瞪出來了,伸手蓋住她的雙眼道:“看了一路還沒看夠嗎?都說中原武林女子豪爽,你還真算一個。”說完,收手,人又從後窗竄將了出去,須臾卻從正門回來,肩上多了條毛巾,手中多了一盆水和一包裹。

放了水盆、包裹和毛巾,鮮奴兒走到床邊解了蘇允的穴道,蘇允一被解了穴道,人就翻將起來,揮掌向鮮奴兒的麵門拍去,掌風勁道,聽音就知用了全力。那鮮奴兒仿佛早就知道蘇允要出這招一般,掌風沒到,人已經滑後了半尺,暗道:“我左右住的都練家子,你這般動靜恐怕不好。”

蘇允並不理會,再計殺招使了過去,鮮奴兒輕靈靈躲了,邊躲邊道:“你既然這般想殺我,又為何屢次救我?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又為何裝孫子嗎?我這裏想說,你可願聽?”

蘇允聽此,方停了手,鮮奴兒又道:“這樣吧,我到床後說著,你且洗了臉換了衣服,丐幫遭此大難,我知你心裏不爽快,不過,改了行頭才好辦事啊。”說完,不待蘇允搭話,人已經轉身走到了床的後麵,隔著紗幔道:“我來自鮮卑,你可叫我鮮奴兒,我們鮮卑連年受匈奴侵害,民不安所,此行中原就是想謀個萬全之策。我帶貴重物品入雒陽,實乃誘敵,個中緣由說來話長。”

鮮奴兒說到此,聽得臉盆終於響起了水流聲,知蘇允已願更換行頭,這才鬆了口氣,又道:“那日離了鱷魚幫,我知你雖離去,卻未走遠,複又裝狼逼我離去……”鮮奴兒正說著,蘇允哪裏卻猛不丁的問道:“你怎知我裝的狼叫?”

鮮奴兒聽此笑道:“我從小在草原長大,草原上最多的就是狼群,狼的叫聲有上百種,唯獨你這種叫聲我沒聽過,反倒聽起來耳熟的緊。再說了,獨狼嗚咽,群狼戾鳴,你……”鮮奴兒還想說叨下去,卻聽蘇允已岔開了話題,道:“那日在酒店你怎的平空消失了?”

鮮奴兒苦笑道:“那哪裏是平空消失,我是掉進了床位下的暗洞裏,虧得我機靈才沒被困在裏麵,反發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隻是還沒弄明白,這舂陵客棧的後台是誰?為何與我為難?話說那地下工程還真是空前絕後,在皇城根下暗修棧道,此人必是大雄大略之輩。”

“怨不得我們搜尋了幾次都沒看出端倪,原來床下暗藏了洞天,”蘇允想著又道:“那日你在紙上寫了兩句詩是何意?為什麼有這許多人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