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鮮奴應約埋劍坡
鄧綏又失重渡溝
且說鮮奴兒、紮和、合木花等一行四人,出了城行至不遠,就被一群奇服異類的人圍住,領頭的人,鮮奴兒一眼就認得,正是鱷魚幫三煞霹靂手雷震子和十三煞笑死人笑不二,今日不比那日水牢下,陰暗不明,此時月明星稀,看的真切,笑不二不僅滿臉掛笑,一臉褶子竟如盛開的菊花,刀刻一般印在臉上,怨不得滿臉開花。
隻聽笑不二道:“沒想到你小子藏這麼深,竟是身懷絕技,怨不得你跟那個潑皮乞丐前腳走,我們後腳就沒了夜明珠。你明裏說給,暗裏又偷,是不是忒下作了點?”笑不二還想說叨,卻聽雷震子大吼一聲,“跟他這種人廢話什麼,殺了算了。”他這一咋呼,滿頭的焦發直直炸開,一雙牛蛋眼完全露白,再加上那血盆大口一張,活像惡鬼來襲。
“哎呦媽呀,這都是些何方妖怪!”合木花尖叫著躲到了紮和的身後,“莫非詐屍了?”
笑不二和雷震子一聽合木花這話,俱綠了臉,號稱江湖的腕,不僅人家不識,還被稱為妖怪!饒是兩人性格一慢一快,此時倒心齊的很,同時拿起了手中的家夥,雙雙打將過來,鮮奴兒飛身過去,左手拳,右手掌,快的看不見章法,已見兩人倒退了好幾步,同時現出震驚之情。
鮮奴兒道:“我隱瞞武功就是不想多生事非,沒成想‘懷璧其罪’!夜明珠卻成了禍端,錢財畢竟是身外之物,我若有心要你們如何拿的去?給了再拿豈不是多次一舉?”
笑不二和雷震子先是被鮮奴兒的武功震去了三魄,這廝武功竟然如何了得,遠在二人之上,就是來的三十人一起上,也是不要命的買賣,這時聽得鮮奴兒這般說,殺氣漸收,笑不二道:“不是你便是他,跟你在一起的乞丐哪裏去了?”
鮮奴兒道:“他自是去了他的地方,我們本就不識,我隻是好奇,你如何篤定不是我便是那乞丐?”
笑不二道:“這段時間隻有你二人進了我鱷魚幫內,不是你們又會是誰?”
鮮奴兒聽此,朗眉一展,笑道:“我們一直被鎖在水牢,來去你們皆在身邊,如何下手?那夜明珠不比凡物,對貪財之人而言,得了就是得了幾輩子的富貴,金盆洗手都值得了。難道你們自己人就沒有心動的?更有典故如是,‘範氏之亡也,百姓有得鍾者,欲負而走,則鍾大不可負;以錐毀之,鍾況然有聲。恐人聞之而奪己也,遽掩其耳。惡人聞之,可也;惡己自聞之,悖矣!’”鮮奴兒搖頭晃腦正說的興起,雷震子已經是萬般無耐,怒道:“你也啊,之的,說些什麼,有屁就痛痛快快的放。”
笑不二道:“他的意思是咱們是監守自盜或者掩耳盜鈴。”見雷震子仍憋的一臉怒火,正待進一步解釋,卻聽合木花已經大笑起來,伸手羞著臉道:“這些我家五歲的伴童都識得,原來是嗓門大,打字卻不識得一籮筐。聽好了,意思就是你們自己人偷了還誣賴好人,這就好比捂著耳朵砸鍾,自欺欺人。”
雷震子聽著小丫頭出言不遜,老臉更掛不住了,眉毛都豎了起來,大聲吼道:“奶奶的,竟然誣陷爺爺偷了自家的東西,我這就跟你拚了。”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個黑蛋丸拋向了鮮奴兒、合木花、折和四人,說時遲,那是快,鮮奴兒竟揮袖收了,比當日水牢中小乞丐拋衫卷霹靂彈的手法更快更大膽。武功打不過別人,霹靂彈又被收了,雷震子羞憤的滿臉醬紫,鮮奴兒見此道:“就是天下人是賊,我也不會懷疑你雷震子。”
此言一出,大出眾人意料,聽了鮮奴兒這一言,雷震子羞怒竟莫名輕了幾許,卻聽笑不二歎道:“若說奸詐,你倒真算一個,先撇清了自己,又攪渾了我們,你是便宜盡占啊!”
鮮奴兒聽笑不二此言,眉峰一緊,不屑的道:“我隻是照實而言,想你笑不二才智冠絕,必然比我明白,又何出此言呢?”
笑不二義正言辭的道:“我兄弟肝膽相照,豈容小人詆毀?”
鮮奴兒道:“既然你們兄弟肝膽相照,必經得起查考,何不假以時日用事實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