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平長公主見馮清歌模樣生得極佳,舉止又端莊,心上便歡喜,拉過清歌的手,直接從自己手腕上除下一隻血玉鐲子套了上去。清歌一驚忙欲推辭,被長公主按下不動。
馮老夫人見此笑著說道:“長公主厚愛,隻是清歌尚小,血玉手鐲十分貴重,這……”
瑞平長公主拍著馮清歌的手笑道:“老夫人此言差矣,本宮得了這隻鐲子時,還不及清歌這般大呢。”
馮清歌隻得站起身向瑞平長公主行禮道謝:“小女多謝長公主抬愛,定會好好愛護這鐲子的。”
在場的官家夫人小姐不禁私下交談起來。瑞平長公主的鐲子可是已逝的孝廉皇後賞賜的最後一件物器,原是一對的,一隻給了瑞平長公主,一隻給了當時的南都郡主,也就是後來的定北王妃。
今日這鐲子賞賜給馮清歌,是否有其他深意?她們不由各自琢磨起來。
又陪著說笑了一陣,直到羅氏過來,清歌方坐回小姐桌上。
丫鬟們魚貫而入,各色精美吃食紛紛擺上桌。又倒了壺桃花釀供各位夫人小姐品嚐。
馮清歌這桌左首坐著禦史大夫嫡女蘇雅琴,次首坐著大學士之女顧得秋,兵部尚書之女秦藍靈,最末首陪著的是林慈恩,以及她叔父家的女兒林慧心。
“清歌妹妹,這桃花釀可真是極佳,入口香甜,花香濃鬱。蘇雅琴敬妹妹一杯。”一旁的蘇雅琴執杯敬馮清歌。
“妹妹酒量不佳,姐姐覺著好,可要多喝些。”馮清歌笑著飲下。
有小廝來回,幾位皇子要來向瑞平長公主行禮,瑞平長公主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來見。
夫人小姐紛紛停下手中的杯筷,正了身形。
大皇子趙承澤當先走進來,眉目有些凶意,眼睛四下一掃,倒嚇得膽小的夫人小姐立即低了頭。跟著走來的三皇子趙承乾笑顏和煦,謙謙有禮。之後便是四皇子及殷鴻離。
林慈恩略伸長了脖子往殷鴻離身後看,馮清歌低聲咳嗽一下,眼神淩厲地看過去。真是沒有腦子,原本皇子們來見女眷已是瑞平長公主特許,怎麼還會帶官員。林慈恩本有些失望,又被馮清歌眼神掃過,心下不由憤恨起來。
“皇侄敬瑞平姑母一杯,祝姑母福壽綿延!”三位皇子一同向瑞平長公主敬了酒。
大皇子一杯酒下肚,往小姐桌上一掃,抬了抬酒杯說道:“馮小姐可否替本殿下斟上酒?”
“是”馮清歌麵上淡然,端莊地起身,從小廝手裏接過酒壺,一步一步走過去,纖纖玉手抬起酒壺往大皇子酒杯裏倒去。但見她眉眼低垂,肌膚勝雪。大皇子目光裏透出一絲欲念,喉頭跟著動了幾番。
馮清歌並不停留,又往三皇子酒杯中倒去。“馮小姐真是好相貌,怕是沒有再比馮小姐更該著紅裙的了。”三皇子眸色沉沉盯著馮清歌,嘴邊帶的笑意,一句話便捧高了馮清歌,惹得其他夫人小姐不喜。林慈恩冷冷一哼,心裏想著就她馮清歌能配紅色,我就配不得!
“三皇子此言鴻離倒有其他想法,馮小姐配紅色的確不錯,這單羅料子最是大氣,配什麼顏色都是極佳,若說馮小姐為頭名倒是對其他小姐有所不公了。“殷鴻離出言一向大膽肆意,又因相貌魅惑,早已引得幾位小姐側目,聽他這番說,看著他的目光更加含羞起來。
馮清歌接著往四皇子杯中倒酒,四皇子倒是說了句多謝。正欲再往殷鴻離酒杯倒去,隻見殷鴻離從她手中取過酒壺,自己拿在手上斟起來,“本世子就不勞煩馮小姐了,這酒還需自己斟才有意思。”
馮清歌抬眼看了看他,多番為她解圍,果真是好管閑事的人。旋即坐回位上,蘇雅琴對她溫柔一笑。馮清歌回之一笑,貝齒微露,淺淺梨渦隱隱而現,大皇子多看了幾眼,忽覺周身溫度一低,明明豔陽高照。
“老身馮唐氏敬三位皇子及定北世子一杯。”馮老夫人由著羅氏扶起,端著酒杯笑對著三位皇子。
“馮老夫人客氣了!”三皇子率先說道,喝下酒再看了看已經端坐著的馮清歌,拱手又向瑞平長公主行了禮,“皇侄先入座,來日再去姑母府上請安。”說著便往前廳去。餘下三人同樣行禮而去。
殷鴻離將酒壺遞給小廝,經過林慈恩身邊停了步子,邪魅一笑,“這位小姐著紅色真是嬌媚十分。”引得林慈恩耳根都紅起來,他說著話眼角餘光卻投向馮清歌,卻見她正小口細細吃著瓷盤裏的雪花魚肉,絲毫不曾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便覺無趣,折扇輕搖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