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清走了之後，女兒少了很多笑容呢。
明明之前一起生活的時候，她沒少嫌棄這個姐姐的。
“我……如果聯係你們的話，可能會給你們帶來危險。”
季婉清摸了一下頭發，嘴角卻反而微微翹起。
她想起了這些年季暮粥寄給她的信，有滿滿一箱子。
一開始的時候，幾乎每個月都要寄十幾封，每次都是厚厚的好幾頁，甚至十幾頁，家裏屁大點事都要跟她說。
後來，大概一個月才會給自己寄一封信，上麵寫了很多她上大學的時候遇到的開心的，或者煩心的事情。
再後來，幾個月才會給自己寄一封信，大概都是在換季的時候，會囑咐自己記得穿厚衣服，生病的話要記得吃藥……
明明，彼此在過著相反的季節。
最後，幾乎一年才會給自己寄一封信，上麵是她今年獲得的全部獎項，還有一個大大的求表揚。
她好想回複，但是每次看完，都隻能在心底默默述說自己想說的話，希望能通過季風穿過大洋，來到她的耳邊。
就像，那天自己離開的時候，她在自己身後，大聲喊出的那句：我愛你。
你一定以為我沒聽到吧，是啊，我是個聾子，沒有助聽器的話，我怎麼會聽得到呢。
但是，我就是分分明明的聽到了啊，並且在心底裏無數次地回應著。
重複著。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你回來，也不給粥粥帶束花過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又得哭鬧，還記得那時候哦，你放學回來沒給她買棒棒糖，她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
林梳霞笑著回憶起了過去，微微抬起頭，進門以來第一次認真地看了一眼季婉清。
已經長這麼大了啊。
唉，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把這個孩子接回來。
誰能想到呢，自己養的明明是個女兒，卻非說自己是給她找了個童養媳。
“我給她準備了很多禮物，這些年大大小小的節日，還有粥粥的生日，我都給她準備了禮物，隻不過沒有辦法送過來，現在都放在魔都的屋子裏，很想看見她拆禮物的樣子。”
季婉清推了推眼睛，再次察覺到好像有人盯著她，猛地一回頭，卻什麼都沒有。
屋外跑過的小孩子，領帶在燈光下，突然閃了一下，發出點點白光，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是微型相機吧。
那麼粥粥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看著自己。
“阿姨，粥粥沒有死，對吧，她隻是……不想看見我了。”
季婉清回過頭，看著林梳霞，目光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絲瘋狂。
她為了不見自己，竟然這樣處心積慮嗎？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粥粥她每天都在念叨你，隻不過……沒有機會了。”
林梳霞手抖了一下，但還是淡淡地回應。
“粥粥不想見我，我非要她睜開眼睛，好好地看著我。”
說完，深吸一口氣，季婉清走到一邊，拿起了那把錘子。
來到棺材邊，高高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