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雨,我想把棺材蓋給掀開看看,你覺得呢?”
趁著夏知雨上香的功夫,季婉清也點了三炷香,擠到了她身邊,低聲地說道。
“你有病,棺材板都是用釘子釘上的,你綠巨人啊你就掀開。”
夏知雨白了一眼,把香插在香爐上,不再理會季婉清。
“那不就有一把錘子嗎,放在那裏,不就是讓我用的嗎?”
季婉清深深地拜了拜,繼續跟在夏知雨身後絮絮叨叨。
“我去,你們幹嘛啊,玩這麼大,人都死了還要撬開棺材板,這麼恨嗎?”
周琳琳擠到了兩人中間,雖然完全在狀況外,但還是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我勸你三思,我去上個廁所。”
夏知雨默默甩了甩手,開始了她的逃離計劃。
葬禮上有個瘋批,指不定啥時候就爆炸了,她還是趕緊跑路吧。
“夏知雨,我也去我也去,發生啥事了……”
周琳琳很想知道發生了啥,所以馬不停蹄地跟在了夏知雨屁股後麵。
兩人離開,隻留下了季婉清一個人,對著楠木棺材發呆。
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很是並將,如果粥粥真的躺在裏麵的話,一定很冷吧?
她拚命地找人說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思考。
她也的確發現了很多疑點。
例如,這些所謂的季家親戚,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不敢說季家有多了解,但是相對血緣比較近的那幾戶,她還是了如指掌的。
而且,他們的手很粗糙,一看就是長期幹活的人,根本不像是養尊處優的大家族,倒像是,傭人。
拿酒杯的姿勢也不太自然,就像是小孩子剛學會拿筷子一樣。
阿姨哭的表情也不太對勁,有些太不自然了,雖然眼淚很多,但是表情沒有那麼傷心。
雖然和夏知雨那假惺惺的哭法比起來,要好太多了。
但還是很違和。
還有,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連粥粥的經紀人都沒看見?
雖然種種的跡象都在表明,季暮粥沒有死,隻是躲起來不見自己。
但是想到那個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季婉清還是感覺心如刀絞。
在人前她尚且能夠控製,但是當身邊突然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就像在不斷下潛的海底,四麵八方湧來的壓力,幾乎要將她淹沒。
拍了拍有些發暈的腦袋,她站起了身,推了推眼鏡,走向了在一旁擺弄著花束的林梳霞,停在她身後:
“阿姨……粥粥,到底是怎麼樣才肯見我。”
“你這孩子,走就走了,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林梳霞沒有回答季婉清的問題,拿了一把園藝剪刀,剪掉了一束多餘了的樹枝。
“我……那邊的事情辦完了,我就第一時間趕回來了,對不起。”
季婉清低下了頭,走到林梳霞身邊,摸了摸盛放的白色花朵。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連著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林梳霞雖然是笑著的,但是語氣裏卻藏不住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