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
錘子重重地落在棺材板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但是卻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婉清,你想幹什麼?你這樣,對粥粥並不好。”
林梳霞聽到聲音,轉過身來,正看到季婉清舉起錘子,第二次重重地砸了下去。
她不禁微微皺眉,但是沒有去阻止,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僅靠一把小錘子,得砸到猴年馬月去,才能把木板砸開。
這孩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想到什麼就去做,一點考慮也沒有。
季婉清沒有回答,隻是活動了一下手腕,一下又一下。
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頭滴下,她感覺虎口微微發疼,有鮮血滲了出來。
“不是,哪裏來的神人啊,你真砸啊,我靠,你連屍體都不放過,你知不知道侮辱屍體是違法行為啊……”
夏知雨不情不願地回來,先聽到了“砰砰”的聲音,心裏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丫的,這瘋批還真是無敵了,說砸還真砸啊。
一屋子的人,竟然一個上前阻攔的都沒有。
於心不忍,她還是上前想要製止一下季婉清的瘋狂行為。
人是她帶來的,要是等下季家的人報警了,她也逃不了幹係。
蒼天大老爺,我真的不想再去派出所喝茶了,求放過。
“夏知雨,你是要幫我一起砸嗎?”
聽到夏知雨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季婉清回過頭,微微斜了一下腦袋,嘴角上揚,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夏知雨的臉。
“沒有哈,我沒你那麼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藍……季暮粥現在就躺在裏麵,看到你這樣,該有多難過。”
夏知雨撇了撇嘴,目光看向了季婉清手裏招滿了鮮血的錘柄,還有棺材板上出現的兩條長痕。
這個人雖然瘋,但是不傻啊,知道硬錘錘不開,所以選擇用另一麵刨子形狀的金屬一點點地往下挖。
“沒關係啊,如果粥粥真的躺在裏麵,我就進去摟著她,和她一起,被埋到土裏,那樣,直到心髒停止的前一秒,我也能一直在她身邊。”
季婉清臉上笑容更甚,嘴角咧得很開,鏡片的反光在此刻顯得那樣詭異。
“救命啊,夏知雨,你哪裏認識的這個跟鬼一樣的女人……”
周琳琳打了個寒顫,戰戰兢兢地躲在夏知雨身後,雙腿直發抖。
她最怕這種東西了啊,那個人,看起來跟被阿飄附體了一樣,太恐怖了。
“據我所知,現在都是火葬,你就算砸開了,裏麵也隻有季暮粥的骨灰,難不成,你也想變成一個小罐罐躺進去?”
夏知雨無奈扶額,搖了搖頭,硬著頭皮繼續勸了起來。
自己就多餘回來,都怪那個艾斯比周琳琳,硬拉著自己,說什麼待會兒要開席了,她一個人蹭飯不好意思。
神經病,都是神經病,沒一個正常人。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今天一定要見到粥粥,你是一定要攔著我嗎,夏知雨?”
季婉清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語氣冷冷地,像是在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