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聲悶響,季暮粥感覺自己的背部火辣辣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還好,沒有打自己的臉,姐姐,要回來了……
她會來見自己的吧……
“tui,認罪嗎?”
胡三吐了口唾沫,把衣袖又挽高了一點,這次他用足了力氣,勢在必得。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能挨了三棍,還嘴硬的。
上一次,有一對貨車司機叔侄,死活都不承認他們殺了一個女大學生,最後在他和小元的三棍子下麵,不也是服服帖帖。
郝局長破案神速,有他們一份天大的功勞呢。
“沒做,就是沒做……”
季暮粥抱緊了腦袋,硬生生挨下這一擊後,腦袋有些混沌了。
鼻尖突然有一股鐵鏽的味道。
“我讓你倔,犯罪還不認!!!”
胡三恨透了,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掄圓了胳膊,重重一棍。
“嘿,聽說,那個新轉來的臭臉聾子,媽媽是妓女,爸爸發現了後,一怒之下,把她媽媽殺了,進了監獄,所以她才轉學來了這裏。”
“不對不對,我聽說啊,是她自己小小年紀就去賣,結果遇到一個xp怪的,把她弄成耳聾了,所以才被父母拋棄了。”
“你們都是哪裏聽說的,明明是她爸爸出軌了,她媽媽知道後,傷心極了,所以帶著她喝了農藥,結果她媽媽死了,她被救活了,但是耳朵聾了。”
………
季婉清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身後的人毫不避諱地議論著她。
誰讓她是個聾子呢,即使帶了助聽器,也什麼都聽不到,還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所以自然成為了人們議論的焦點。
人們無處散發的戾氣,全都莫名其妙,毫無保留地灌溉到了她身上。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東方剛剛升起沒多久的太陽,直到另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
“cnmmm,想媽了就看*,想爸了就望天,別來這裏亂嚼舌根子行不行,真懷疑你們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但不是孫悟空,是石媽仔。”
“特麼的,是那個矮冬瓜,我真服了,哪裏都有她。”
“快走吧,人家家裏有錢,我們惹不起。”
季暮粥提著兩袋早餐,不知道從哪裏撿了顆石子,丟向了那群在背後八卦的女生,把她們暫時從季婉清身邊趕走。
“吃飯吧,姐姐。”
季暮粥目的達成,又換上了恬靜美好的笑容,走到季婉清身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把手裏的早餐袋子遞到了她麵前。
但是季婉清沒有接過,反而是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說,吃,早,餐。”
季暮粥強行把早餐塞到季婉清手裏,蹩腳地比劃著自己剛學沒多久的手語。
也幸好,姐姐耳朵聽不見,所以聽不到自己平時罵人的聲音。
季婉清笑著接過早餐,摸了摸季暮粥的腦袋。
但是,那張臉,卻越來越模糊。
“你認不認罪!”
胡三有些氣喘籲籲,已經數不清自己打了多少棍了,隻是季暮粥一句話不說,讓他心裏更加挫敗。
“嘻嘻,不……”
季暮粥莫名地笑了兩聲,咳嗽著說了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