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有鮮血流了出來。
“我cnm的，倔驢子，我打死你！”
“砰……”
又是一聲悶響。
季暮粥感受著身上的疼痛，想起了，被堵在牆角裏打的那一次。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波人，突然找上了姐姐，把她堵在了巷子口。
她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隻是等了半天沒有在約定好一起回家的地方等到姐姐，去她教室也找不到人，所以順著回家的路找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了姐姐低著頭，滿臉糾結。
“哪來的狗，堵在這裏幹嘛，別人還說好狗不擋道，好驢不亂叫呢，你們這是幾個意思？”
那時候還是初中生，身高隻有一米五的季暮粥特別猛，即使是麵對幾個大漢，也絲毫不害怕。
結果當然是不好的。
她們被抓進了巷子裏，被狠狠地揍了一頓。
在混亂中，她聽到了領頭的那個人，說著什麼姐姐的爸爸之前那麼囂張啥啥的。
她不記得了，沒聽清，隻記得那是一個冬天。
姐姐把她緊緊地裹在她的大風衣裏麵，替她承受著更多的拳腳。
那時候，盡管是一起挨打，但她仍然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姐姐身上，也特別好聞。
“警察來了，快跑~”
一個稚嫩的童聲響了起來，打她們的那幾個人一驚，就慌不擇路地從巷子裏跑了出去。
隻留下緊緊相擁的兩人。
明明是挨了打，但是對視的那一刻，她們卻莫名其妙地笑了。
夕陽照在臉上，她第一次，看見了姐姐，對自己露出這樣明媚的笑臉，特別好看。
“謝，謝。”
是手語。
但是，要看不清她的手指了。
不要啊，讓我再回憶一下吧，求求你了……
“你還不認罪是吧，我看你要倔到什麼時候，去，拿一桶冷水來。”
胡三手撐著膝蓋，重重地喘著氣，注意到季暮粥已經有進氣沒出氣了，心裏也不免得慌亂了起來。
但是，他的麵子，不允許他現在出去，跟郝局長說他沒法完成任務。
那樣的話，郝局長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人，說不定，會直接拋棄自己。
他仗著保護傘這些年沒少為非作歹，如果失去了郝局長扶持，他會死的很慘。
“嘩啦~”
“咳咳！”
冰冷的涼水潑到臉上，季暮粥受了刺激，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咳出了絲絲的鮮血。
不過，好消息是，腦子清醒了一些，可以讓她清清楚楚地說出那句，剛剛想說卻說不出的：
“不……”
背叛恩人這種事，她做不到的，哪怕是，那是個很討厭的人。
就是好可惜，明明，就快要可以見麵了呢。
“我真是，好臉色給你給多了！”
胡三臉憋得通紅，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再一次高高舉起了棍子。
哪怕，打死她，也在所不惜。
“垃圾……”
季暮粥閉上了眼睛，罵了一句，等待著鋼棍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