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計劃在“獨龍”的腦袋裏形成,這個符豫子是個外地人,幹脆就把他送到象山,讓他去給錢常友當送珠人。這樣,一來可以打聽錢常友是怎麼送珍珠的,二來,也可以試探符豫子是不是官府中人。
聽了“獨龍”的話,符豫子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說就是肝腦塗地,也要把送珍珠的秘密打聽出來。
符豫子來到錢常友的家,說他要當送珠人。聽說符豫子是逃難的外鄉人,又看見符豫子麵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錢常友就信了他的話。
錢常友對符豫子說:“你一次給我送二十粒珍珠,每粒一兩銀子,銀子我可以先預付給你。”
符豫子問怎麼送。
錢常友拿出四十粒半圓形的陶丸,又拿出二十粒象山珍珠。當著符豫子的麵,錢常友把珍珠裝在陶丸裏,然後用蜜蠟、鬆香製成的粘膠封住陶丸。待把二十粒珍珠封好,錢常友拿出一碗水,讓符離子就著水,把陶丸吞下。
見符豫子一臉的驚訝,錢常友說:“隻有這樣,才能保證珍珠被送到揚州。到了揚州,你再把珍珠排出。”
符豫子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就按照錢常友說的方法,把陶丸吞進肚裏。
見符豫子吞下珍珠,錢常友將二十兩銀子交給符豫子,說:“三日內,一定要將珍珠送到柳自在那裏,隻有柳自在那裏有秘製解藥。否則……”
見錢常友吞吞吐吐的樣子,符豫子忙問:“否則什麼?”
錢常友說:“否則,三天過後,陶丸堵住你的賁門,你將會肚脹而死。”
符豫子肚裏藏著珍珠,回到“獨龍”的山寨。“獨龍”問符豫子:“珍珠藏在哪裏?”
符豫子就把實情告訴給“獨龍”,“獨龍”聽罷,笑著說:“原來如此,難怪我沒有搜出珍珠,原來他把珍珠藏在腹內,他說珍珠不能從腹內排出,是在訛你。”說完,就讓手下的嘍囉,取出些許巴豆,熬成湯藥,讓符豫子服下。
符豫子喝下巴豆湯,一會兒,就覺得腹內疼痛,想要排泄。“獨龍”忙讓人拿來木盆,叫符豫子在一僻靜處應急。但過了半個時辰,符豫子雖然肚內如刀割一般,但隻是放了幾個響屁,什麼也沒有排出來。看著符豫子越來越蒼白的臉,“獨龍”知道,錢常友說的是實話,沒有他的獨家秘方,符豫子根本排不出陶丸來。
這時,有個嘍囉附著“獨龍”的耳朵說:“要不然,我們就剖腹取珠,反正他是個外鄉人,也沒有人會追究。”
“獨龍”聽了,一個巴掌過去,將這個嘍囉擊出一丈開外。“獨龍”說話聲如洪鍾:“我‘獨龍’上山當強盜,實在是為世道奸人所逼,我曾發過誓,決不害人性命,當然也不會做出這種剖腹取珠的勾當,來人,叫一輛馬車,把符豫子送到揚州去。”
馬車夫快馬揚鞭,不出兩日,就將符豫子送到揚州城柳自在的家裏。柳自在見符離子是送珍珠的人,忙吩咐下人把符離子抬到後院的一間僻靜小屋,放到一塊木板上。接著,柳自在讓所有的人回避,架起一個火罐,慢慢地熬起解藥來。
等解藥熬好,柳自在用碗倒出藥,把藥用水冰涼,端到符豫子麵前,對符豫子說:“我知道,你腹內非常難受,喝了這碗藥,你就會排出陶丸。”
符豫子此刻隻覺得陶丸下墜,疼痛難忍,聽了柳自在的話,忙一口把藥喝下。喝了藥,片刻,符豫子隻覺得腦袋一片眩暈,全身癱軟,動彈不得,他問柳自在:“你給我下的是蒙汗藥?”
柳自在陰笑道:“不錯,喝了蒙汗藥,等你睡著後,也少些痛苦。”說完,從袖子裏取出一把尖刀。
符豫子說:“你想怎麼樣?”
柳自在說:“你在象山灣時,難道沒有聽說過‘殺蚌取珠’這麼一句話嗎?珍珠藏在蚌殼裏,要取出裏麵的珍珠,隻能將蚌殼剖開。你放心吧,我下刀會很迅速,讓你死得很快得。”說完,柳自在向符離子的腹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