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走,去郊外(2 / 2)

“太好了。”錢滿貴高興得說。蕭夢來坐在後麵劃著‘大衣櫃’,這時候一陣發動機聲由遠及近,一艘機動小船開到他們跟前,兩個西人獵手向他們打招呼,蕭夢來特別注意他們看見‘大衣櫃’會是什麼樣的神情。他們看見大衣櫃,沒有任何反應。

一上來他們就問:“Any luck?今天運氣怎麼樣?”

蕭夢來說:“no too bad, got one.還可以,打了一隻水鴨?”

“噢,比我們強,我們不走運,現在還沒有任何收獲。OK,祝你們繼續走運。”說完開著船走了。

錢滿貴得意的看著蕭夢來:“怎麼樣,蕭哥,我說加國人包容吧,而且質樸。我們國內來的人,尤其像你這樣的老板,虛榮心太強了。”

蕭夢來點點頭,誠懇地說:“你給我上了一課,其實剛來加國的時候,我已經發現這種現象,沒仔細想過,聽你一說頓開茅塞。在國內的時候,開豪車穿名牌,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是實力的代名詞。在這邊雖然幾萬塊錢的車和幾千塊錢的車,在人們的眼睛裏同樣有區別,但這種區別沒有給人帶來聯想,這不僅僅是寬容和質樸的問題,是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的區別。發展中國家,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貧富差距越來越大,富人開好車穿名牌,住別墅過奢華的日子,是大部分工薪階層可望而不可及的,窮人投來的羨慕的眼光,養成了有錢人的虛榮心。發達國家像加國就不一樣了,掙得多上的稅也多,所以貧富差距不是那麼大,隻要你努力都可以住上別墅,開好車,大家相對平等,自己享受自己的生活,不太在意和別人攀比,並沒有因為他開一個機動船,我們劃一個‘大衣櫃’,就能讓他感覺有優越感。因為他認為我們不是買不起機動船,而是享受自己動手做的船。”

“嗯,還是蕭哥分析的精辟。我隻覺得加國人是農民,質樸,純真,沒想過為什麼。”錢滿貴一邊說著,一邊環顧著四周和水麵,突然他發現水麵上有個黑東西在漂浮,“啊,是水鴨,蕭哥往那邊劃。”這回他怕再失去機會,還沒等蕭夢來看清楚,他已經站起來扣動扳機了。‘乓,乓,乓。’打得水麵水花四起,“打著了,應該死了。蕭哥,我剛才的姿勢還可以吧。”

蕭夢來說:“姿勢還可以。但是這個距離有點遠,不容易打死。”

“我打了三槍,你看,不動了。”

蕭夢來說:“過去看看。”然後調轉方向朝著那個黑點劃去,劃到跟前才發現,那不是什麼水鴨,那是一枝從水裏伸出來的樹杈。看著錢滿貴失望的樣子,蕭夢來安慰他說,“沒關係,水反光,不太容易看清,我也以為是水鴨呢。”

錢滿貴有點垂頭喪氣:“蕭哥,還是我來劃船吧。”他把槍遞給蕭夢來,自己還到船後劃船去了。‘大衣櫃’穿梭在水草之間。滿眼的詩情畫意。環顧四周,金耳山峭壁陡直,怪石嶙峋,樹密草茂。保護區裏的一塊塊小水灣,像一粒粒珍珠鑲嵌在草叢中。蕭夢來想起了古人的一首詞,自言自語的吟誦起來: 五兩杆頭風欲平,張帆舉棹覺船輕,柔櫓不施停卻棹,是船行;滿眼風光多閃爍,看山恰似走來迎,仔細看山山不動,是船行。

“好,好一首浣溪沙,作者無名氏。“ 到此刻,從錢滿貴的身上才可以發現他身上藝術家的文化底蘊。

蕭夢來又發現幾隻水雞在水草中遊行。水雞是一種全身黑色羽毛形體像雞的一種水禽,既可以飛也可以在水中遊弋,它們一邊遊一邊發出像雞一樣‘咕咕’的叫聲。蕭夢來凝視著前方,輕聲地對錢滿貴說:“朝那個方向靠近。”他打開槍的保險,準備隨時射擊。可是‘大衣櫃’沒向水雞的方向行走,隻是原地轉起了圈。蕭夢來回頭一看,隻見錢滿貴左手慢慢的搖著槳,右手托著腮幫子竟然睡著了,還有小聲的鼾聲從嘴裏傳了出來。蕭夢來急忙從口袋裏拿出微型攝像機 ,把這珍貴的曆史鏡頭拍了下來。

一陣狂風乍起,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大衣櫃’激烈的搖晃了起來。錢滿貴驚醒了:“怎麼了,起風了,呦,還下雨了呢。”

蕭夢來說:“我們往回劃吧,風再大,恐怕我們回不去了。來,給我一隻槳,兩人會劃得快一點。”錢滿貴顧不得擦嘴邊的口水,兩人奮力的滑了起來。風越來越大,雨越來越急,霎那間,金耳山好像披上了一層蟬翼般的白紗。回去的方向又是逆風,任憑他們怎麼劃,‘大衣櫃’在水中幾乎處於停滯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