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 集說慧命經(3 / 3)

此以上皆言轉法輪成舍利之功,而慧命之道,盡在斯歟!

此總結上文成舍利之法。

予曰,成舍利之道,功法甚多,曰真神,曰真炁,曰真意,曰呼吸,曰主宰,曰運行,難以備記。凡臨機轉法輪之際,一意取二炁,而運行之法,又在乎神之協真炁而同途,不可起於他見,於十二規,全仗呼吸催運,以息數定其法則。自采以至於歸根,不可須臾離也。離則斷而不續,不成舍利矣。

且成舍利之道,功法雖多,乃至簡至易之法。初行似難,熟則容易。譬如鄉人織市臨機之時,手足頭目上下左右照顧接送,初學其法最難,然而熟者臨機之時,不知不覺手足頭目,上下左右照顧接送,亦不知從何而主持,乃自然而然之消息。若有所執,則不能成乎物矣。而大道亦然,凡轉法輪之際,意主丹田,而為輪,心神運炁,而為輪爪,呼吸催逼,而為輪轂,亦出乎自然而然之消息,有何難哉?不起於他見者,轉法輪之際,外除耳目,內絕思慮,一點真神領炁回圈,稍有他念則散於別絡,空轉無益。且數者,每步四揲,升為陽,陽為乾,乾用九,四九三十六,乾策總六爻之四揲,二百一十有六。降為陰,陰為坤,坤用六,四六二十四,坤策總六爻之四揲,一百四十有四,合成三百六十數,成其法輪~轉之途步,限度不差絲毫之規則,妙矣哉,至矣哉,是道也。苟不用此萬無所成此法。自漢至今秘而不泄,佛佛密受,祖祖口傳,餘備全而泄盡,願有誌者早成大道。夫三百六十數者,實非三百六十數,乃譬喻耳。且輪之爪二十四根,而以前後轉一回,即成四十八,謂之一回法輪,而輪之外幡盤即成三百六十數,實無差也,故曰三百六十數矣。

不聞世尊與迦葉之言乎?曰正法眼藏。

此乃探舍利秘法天機,故曰正法矣。眼者。神之所棲,眼之所至,神亦至焉。

又與阿難曰,若不知心目所在,則不能得降伏塵勞。

此乃楞嚴之妙旨,取舍利之密機。若不以心目取之,舍利不能出爐,故上文所謂正法眼藏,能探之者,實有異焉。至於三五日間,丹田漸次溫暖,團成牟尼,形如火珠,效驗漸次而至,妙境不可勝比矣。蓋采之時專視,不可須臾離也。離則火冷炁散,不成牟尼,故曰七日思惟,豈可輕易哉!夫若不用此法而用別法,舍利萬物所得。無非長生而已。

《法華經》曰,我今為汝保任此事,終不虛也。汝當勤心精進,行此三昧於七日中,思惟如是事。

事者,釋教別名,即儒所謂真炁也。炁得以前風火之法,煉成舍利,故曰不虛也。尺須晝夜無歇,念茲在茲,故曰勤心精進,萬慮盡空。一點靈光,專眸舍利,故曰思惟如事。七日者,乃采舍利之總訣,即儒所謂七日複見天地之心,又雲,七日一陽來複。而物之采,或五日而得,或六日而得,豈有定哉!

世尊曰,六種震動。

此言舍利所產之景也。六種者,即身中六處也,非世界六處矣。眼有金光,耳有風聲,鼻有氣搐,腦後有鷲鳴,身有踴動,丹田有火珠馳,為六種動矣。

又曰,眉間常放白毫光。

此乃舍利已成之時,常於暗實之中,或見白光,一二四五俱無所得。不多不少之間,采而即得矣。佛道妙用是其時也。且舍利將出爐,自丹田至目,一路皆虛白晃耀,如月華之明,若未明前之功法,外腎不縮,如馬陰藏之形,或有光者,乃屬想妄而生,非舍利之光也。

世尊曰,蘆芽穿膝。

蘆芽者,過關之巧喻,即丹田所煉成之炁。名曰舍利,或名菩提,或名明珠,其名甚多,無非此炁也。穿者,穿過後三關也。若用意穿屬於導引傍門,而不用意失於相隨之機,此兩俱不能過,不引不失之間,內有天機,必待師傳,誰敢妄泄此乃千佛萬祖至秘至要之訣,自當懇切求師而後有所望焉。

達摩祖師曰,折蘆渡江。

此以過關之妙喻,奈何凡僧未得真傳,便謂祖師折蘆渡江,以至熊耳山下,豈不謬乎?海不能渡,焉能渡江乎!然祖師生於南天竺國,得法欲東遊,是國王以巨舟實以重寶與之,渡海凡三周寒暑,至廣州登岸。先給梁,不契。後結魏,了其大事。蓋折者,探也,蘆者,舍利也,渡者,運行也,江者,即通行之道路也。

世尊曰,一箭射透九重鐵鼓。

箭者,真炁也。射者,神炁同行之法也。九重者,人身背骨有三關,層閭、夾脊、玉枕。三關左右皆有竅,故曰九重。當過關之妙法,必由中竅而運行,若馳別路,不能得道矣。

又曰,禪悅為食。

且禪悅者,快樂之境也。食者,食舍利之妙喻,非飲食也。即真炁以上頂入喉,還於中宮,故曰食也。且當未食之先有蹊路之危險,須當防慮舍利漏泄,是以下喉竅實,蹊路鼻竅虛,實而不行,虛則泄矣。若不求師親指所成舍利,無得通挾鼻牽牛之法,妄馳虛竅,費盡千辛萬苦才得舍利,成就以此盡費,豈不痛哉!

又曰,法喜充滿。

法喜春,即真炁也。其炁既歸中宮,漸漸不食矣,故曰充滿。其間有三月不食,有四月不食,定力專者,得斷食速。定力散者,得斷食遲,且斷者,非勉強也,炁滿神定,自然而然不食矣。

世尊《本行》經曰,若至恒河水南岸,安穩住定如須彌。

水者,乃梵音之巧喻是所煉成之舍利也。南岸者,即中宮也。舍利既歸中宮,神炁猶如磁石吸鐵,兩不相離,一得永得,無所安馳,安穩自在,即儒所謂允執厥中,而識性漸漸消磨,真性漸漸靈覺,妄念無,正念自存。即《華嚴經》所謂晏坐靜室,恒作是念者是也。

《楞嚴經》曰,行與佛同,受佛炁分。如中陰身,自求父母,陰信冥通,人如來種,名生貴住。

且行者,非行路也,亦非行事也,乃修道胎內功之行矣。舍利既歸中宮,而神受此佛。炁製伏不馳,神得炁定,炁得神住,相親相戀,熔化合而為一,所謂行與佛同受,受佛炁分。性即屬陰,所謂陰身。佛炁即為父,呼吸即為母,到此節,又不可枯寂無為。佛炁有生活之理,呼吸有資養之機,必當以性求二炁之備補,佛炁生時,使而歸源,助我胎之圓滿,呼吸綿綿,使而朝此助我胎之化育,所謂自求父母,又不可執其一而迷其二,到此太空有一炁,自明堂而來,歸於中宮,我則鼓動蓋辟,使之入周身,逐其周身陰氣,變成純陽之體。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毛竅,無不通達。所謂陰信算通,凡軀自忘,道胎以存,一派天真佛體,所謂如來種,雖居道胎,無形無象,定慧圓明,所謂生貴住矣。

世尊曰,於欲、色天二界中間,化七寶坊,如三千大千世界,說甚深佛法,今法久住。

欲、色者,乃西方之梵語,中華名曰下中二丹田也。故《止觀》雲,西梵優陀那,此土曰丹田。化者,神之妙用,養道路之法,雖在中田,必兼下田合化成一虛境,若神之執住中田,則道胎有所滯礙,而非七寶坊矣。三幹即上、中、下三田也,俗僧謂過去一千,現在一千,未來一千,名之曰三千,豈不謬乎。蓋煉舍利時,住於下田用功,謂之一千說法矣。然必由上中二田之回圈,養道胎時,住於中田,有十月之功,故曰令法久住,亦謂之一千說法矣。然必由上下二田路過,而後出定之時,上田亦謂之一幹說法矣。故曰三幹也。

《華嚴經》曰,以定伏心,究竟無餘者。

且定者,非兀坐枯禪,頑空強製而能定也。是有自然之定靜。夫舍利歸於中宮,識死性活,法喜禪悅,真安妙樂,無內無外,渾然一團,禪定非凡僧之可比,朗朗兮性和秋月,融融兮命似醉薰,心目內觀,舍利薰蒸,其骨肉如沐浴,而心性似太空,了達無為兮,安寂六根,靜照八識兮,空其五蘊。雖有回圈之機,而真性安然無餘矣。

世尊日,如理而來,如理而去。

上文謂得舍利之證驗,此明初入道路之修法,且來去者,即喻呼吸之氣也。示人修道胎時,必依於息,而後能離生離境,至於寂滅,故曰如理而來,如理而去。所以禪師雲,未到水窮山盡處,且將作伴過時光。蓋為人離自母腹,呼吸之氣及無炁,皆發散於外,日用長行,丹田本無,了胎中之息,因得神凝炁住,煉成舍利歸複於此,又必以呼吸氣亦歸於此。元炁為結胎之本,呼吸為養路之源,又當知以心主宰而定息。息未定時以心調之。息不調則不定,不能證道。初入胎時,調息之法,豈可少哉!如理而來,如理而去,即調息之義,此所付大士雲,六年雪嶺為何因?誌定調和氣與神,一百刻中都一息,方知大道顯三乘,是也。

如來曰,有餘涅盤。

有者,有息也。凡初入道胎之時,心依於息,息隨於心,不急不緩,聽其自然,又不可隨其荒蕩泛爛,無知真息在內。本有息之胎,而若空空無息,非果無息,而實有也。故《金剛經》解雲,不知誰解強安排,捏聚依然又放開,莫謂如來成斷滅,一聲還續一聲來,即此心息相依之義也。

《梵經戒經》曰,如如一諦而行於無生空,一切佛賢聖,皆同無生空。

如如一諦而行者,即先天炁及後天之氣,相兼相連,氤氳滋補胎源之機,不急不緩,如如而行也。今之打七參禪,謂諦行,不亦謬乎!故《華嚴經》雲,如來大仙道,微妙難可知,當其氤氳之時,神炁渾合,如沐似醉,骨肉融和,欲色二界中間,不執不滯,空空洞洞,故曰無生空也。

世尊曰之,空不空如來藏。

上文謂無生空,又恐人隨斷見矣。故此曰,空不空,所以空而不空,正是寂而常照也。不空者,又恐人隨長見矣,不空而若空。正是照而常寂也。

燃燈佛曰,生滅滅已。

生滅滅己者,胎中之息來甚至於靜定,而屈伸之理尚有,故曰生滅,必守致於無,無其屈伸之跡。故曰滅已。隻知有神,不知其有胎中之炁,謂之萬法歸一矣。了心之法,必依於胎而住。所謂歸於法者,歸此也。若無道胎舍利,真元之炁,強住心謂之滅已。證道者則妄也。

《金剛經》曰,菩薩但應如所教住。

且菩薩修佛,心必須應如所教住,而後證佛。故經雲,菩薩欲要修佛,應當如佛所垂教而住。教者即道胎也,且欲得道胎之位定滿足,先住其心,住心之要,又必須真息三昧而住,定則不墮於六塵,而逐迷惑如是正定,而成正覺也。即《華嚴經》所謂初禪念住,二禪息住者,是也。

《楞嚴經》曰,既遊道胎條奉覺應。

此言神入乎其炁,炁包乎其神,渾渾默默,昏昏淪淪。如母胎一般之景象,敖曰道胎,又曰父母來生前自造自化,具大總持,故曰親奉覺應者矣。

《金剛經》曰,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

前文調了心,必先依於胎息而住也。心既住已,不可貪著於息;若念念不舍,住於有息;則息又縛心,同於六根之縛心,是為不了之心;故此曰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法即息也。心既往已,當以施舍其息,古德雲,過河須用筏,到岸不須舟,是也。

《華嚴經》曰,安住寂靜諸禪定,智入不死道。

安住寂靜諸禪定者,鼻無出氣,兩手六脈懼住,渾然大定,絕無生滅,即華嚴經所謂三禪脈住,諸根既住,則常樂我。靜智者,禪定中之真覺也。安住寂靜,定成正等正覺,真人不死之道,如來實自取證者矣。

世尊日,無餘涅盤。

無餘者,無出入之息也。涅盤者,非死之謂涅盤。是禪定三味之樂也。六根滅盡,諸緣無住,一性圓融,慧光朗徹,法界是無,餘涅梁之妙境矣,即如來所謂分明不受燃燈記,自有靈光耀古今者,是也。

《華嚴經》曰,恒以淨念,住無上覺。

淨念者,不住塵妄,亦不住於法縛,乃不生不滅,禪定中之正念也,即華嚴經所謂四禪滅盡定是也。無上覺者,佛道圓滿之正覺,慧光明朗,無晝無夜,得大自在,俱足六通,實謂之無上覺也。且念住之時,則慧自發明,切須慧而不可用,若不守定,貪其勝心,用則著於魔境,被識神所害,廢損前功矣。

然燈佛曰,寂滅為樂。

寂滅者,非死亡之謂也,乃胎園性徹之實證矣。故楞嚴經曰,覺道圓滿,佛性景象、寂寂兮,慧智朗徹;耀耀兮,定覺無為,心無虛妄,性無生滅,即六祖所謂禪心無想,禪性無生,六脈全無,鼻息滅盡,故曰寂滅。道胎佛性融融然如杲日,故曰為樂。又曰真空無為。且到此時節,雪花飄空,出定景象到,移念於須彌外,未到大定,無出定之景象到,妄出則入魔道,有景到而不出謂之守屍鬼,亦無神通之智慧,又是一愚夫耳。故彌勒佛雲,饒君八萬劫,終始落空亡者,是也。

予故曰,舍利過關之妙法,以靜而照,以柔而用。蹊路險危防上下之馳散,待動而引柔護而行,以文火而薰,以二炁而養,以寂照而並修,以雙忘而定靜,則道胎之法得矣。

此重複明得舍利養道之法也。且靜照者,即取舍利之正功,不靜則不生發,不照則不出爐,取舍利靜照之法,豈可少哉。故世尊曰,心目所在蹊路者。陽關、大便、鼻竅,即漏盡之所也。必先以法器製之保護危險之患,此之三竅,若無真師授受,必在此妄馳失喪矣。非引而通,動而並行,令賴念頭護持,故曰善護寶珠,當此之時,如過小橋。故曰待動而行,柔護而行,胎因舍利之炁,有若非呼吸之化育焉。有出定之佛子,如昔在母胎時得二炁而成形,又假呼吸化育,母呼一呼,則胎亦呼一呼,母吸一吸,則胎吸一吸,而道胎亦然矣。初結道胎之時,假呼吸之火薰養,及至五六月,二炁漸微,而至八九月間,二炁全定,隻知有神,不知有炁。當空之時,而頑然乎空者,則墮於斷見,故空而又若不空,此正是寂而常照也。當不空之時,而隻知乎不窮者,此墜於長見矣,故不空而又若空,此正是照而常寂也。一到大定渾然合一,則出定之景至矣。此以上之真訣,千古不肯明言,顛倒比喻,使人難悟,餘湊合逐節以成全旨,真乃萬世學佛之舟梯矣。

不聞華嚴經五十卷之言乎?世尊從白毫相中,放大光明,名如來出現。

此以下言出定之景也。上文隻言養胎,而出定之時又未顯然,如來恐後世不知此理,舍大慈悲,故曰從白毫光出萬世之下,方知有此為憑據矣。蓋出定天機,非俗僧可得也。自漢至今,能見人知哉!此乃如來當時自所取證出定之驗矣。出之時,或放白光,或放金光,本性有所見,即當求師用收光之法。如若不收其光,則馳散矣。有形不能化至無形,性雖妙而形不妙,是未得世尊達摩寂無之全法,學者當急尋師,不然錯過其機,再無有也。

寂無禪師曰,胎圓節至雪花飛,念動飄空上項機,莫謂如來枯寂道,法身出寂又歸依。

此乃出定之時,當出而不出,則滯於法身,為定之所縛,不能神通,千百億化身,胎圓節至者,道胎圓之極也。見雪花離凡體,而念動向太空,不知此機,是未得師矣。如今叢林枯坐,攝心為道,自高自大,哄弄檀越後學,自誤又誤人,不知如來白光,祖師雪花,空自為僧,賴佛藏身。食檀越之信資,忘父母之大恩,為男子身,頂天立地,不悟此道,豈不傀哉!且法身出定,離凡軀時,即速依然歸於泥丸,養純一七再出。初出之時,或見佛祖菩薩美異之景,切不可認他,此乃魔之變化,若認即著於為魔所誘,迷失自軀,無歸宿矣。既此歸寂佛果未圓,難自立腳,豈不生於後世,必須修持九地,至於十地,更加持上至十一地等覺,以超出無色界上者也。蓋初出之時,離身三五尺,慎勿警恐,一切莫認,直等一金光如車輪大,以念入於光中,收攝性中,是為化形之妙本也。

《楞嚴經》曰,形成出胎,親為佛子。

十月道胎,得二炁滋養,胎圓性定,謂之成形出定,智慧廣大,無所不見,無所不知,出有人無,聚則成形,散則無宗,光周法界,神鬼待護,故曰稱為佛子。

《法華經》曰,世尊放白毫光,照得東方萬八千世界,靡不周遍。下至阿鼻地獄,上至阿迦尼□(左口右夭)天,南西北方皆如是照見周遍。

且法身出定,久則無所不見,猶如掌心。阿迦尼□(左口右夭)天者,色界天頂之名,即色究竟天是也。道胎十月得定,功行已至此天,故出定所以至此天也。四方上下無所不見,非要見也乃自然而然耳。

大覺金仙如來曰,從肉髻中湧百寶光,光中湧出千葉寶蓮,有化如來坐寶花中。

此即《楞嚴》示人朝暮念誦之文也。而凡僧不知其所由來,空此念誦矣。益金仙者,即《華嚴經》世尊之所自稱也,或名大仙,或名七仙,或名眾仙,豈有定哉!了然問曰,佛教今時之僧謂仙為小道,如來又何自名此四仙也?答曰,佛原無彼此之分,所分之者,乃凡僧耳。如來自曰四仙者,正是使天下修道者不執門戶,以總歸於世尊慧命之道也。又問曰,《楞嚴經》謂十種仙報盡還墜,何也?答曰,十神仙還墜者,而起手修之時,原非慧命之道,乃傍門小法耳。所以成者亦小果耳,故有所墜也。若得慧命起手,則不名十種仙而名金仙矣。且金為西方,實即炁也。炁屬陽,神屬陰,陰得此陽,故成陽神,陽神者,眾人有所見也,亦得取物。陰神者,眾人無所見也,無能取物矣。

世尊曰,初成正覺,乃人龍宮,人定七日。現菩薩樹下,人定七日,至二七三七,於乳汁林,人定七七四十九日,不食。

初出定時,養至一七再出,又至二七再出,至三七再出,至七七一出。乳汁者,西方之梵語也。此土謂之乳養,譬喻兒出母胎,雖具人形,不能遠行言語,全得母恩朝夕乳養,而後自行言語,智通廣大。而佛子出定之後亦然。朝夕之乳養,在泥垣,到此不飲不食,養培智廣變化,一而化二,二而化三,化化無窮。故曰千百億化身也。或問曰,五燈會源調入定為外道,今此所言入定,豈不是外道麽?答雲,會源言入定為外道者,是言未得慧命舍利之道空此攝心入定,乃陰神之計耳,非陽靈也,故曰外道。此世尊言入定者,是得意命成舍利之道胎,出胎後之入定也。《會源》不分其法,則混此一言,迷誤後人。況且六祖慧命之道,實秘而末傳。所傳者,無非孤性而已,故不知世尊七七四十九日一定之道也。苟不明世尊慧命道胎,謂入定為外道,焉得世尊當初修外道乎!後世又敢稱為至尊也!世尊又曰,八萬劫中一定,豈又是外道乎?此文七七四十九日不食乃世尊自所取證也。苟三日不食則嗚呼,何足道哉!學佛之士,速早求師指點慧命舍利道胎,而後有所望焉,不然十煉九空,甘自枯死,縱妙無非識性孤魂而已。

世尊曰,護念法,今久住。

此即言歸於泥丸,乳養之功也,上文言乳汁,即護念之法矣。久住者,真念當住於泥丸,故曰大定者矣。

《華嚴經》曰,雖證寂滅,勤修習,能超如空不動地,佛勸令從寂滅起,廣修種種諸智業。

上文言久住,得生滅滅已,而寂滅之,雖然寂滅,必加修而久遠寂滅,如加虛空等,全然不動之地。佛囑人曰,必要從此初得寂滅,勤加修習,智慧進進不已。空而又空,虛而又虛,故曰虛空界盡,我此修行,終無有盡。

《華嚴經》又曰,恒住涅盤,如虛空。

性如虛空,不著虛空相,故曰虛空。若著虛空相,即有個虛空在,而為虛空所礙,則不為虛空矣。而虛空者,乃自然而然,非有然而然者,故曰如虛空者,是也。

又曰,心常正定,滅除覺現,而以一切智黨現,從此不動,人無色定。

此即複言還應空之性也。能到虛空境界,真心常定,一切智觀滅除,渾然無極,或一定三載,或一定九年,一點金光真火收藏於內,日久月深,則凡軀亦化而為炁,神既妙而形亦妙矣。如世尊既滅度,母來悲啼,湧至虛空,又與母說法。如達摩在少林滅度,又隻履西歸,在路親與宰相言語辭別,寄信與少林。宰相回寺開棺視之,並無形骸,一空棺而已。如寂無在太邑,凡身變化百千,隱則無蹤,或與人金銀,或與人美女,或顯虎龍,或一時回轉萬裏,禪師隱於廬山還虛,此常定之心,豈可少哉!故世尊雲,八萬劫一定,是也。

《圓覺經》曰,如來圓覺。

圓覺者,真性還虛,虛之極至矣。無凡無聖,無晝無夜,一性太虛,即邵子所謂,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雲變態中,天地劫壞,這個不壞。故《彌陀經》所謂成佛以來,至今十劫者也。

《華嚴經》曰,法性如虛空,諸佛於中住。

且性既如虛空則無所事也。而又曰,於中住者,實有一還道理。人多不悟,殊不如此乃煉虛之妙法,真性複歸中宮之秘訣。且中官者,如來謂之毗廬性海,將此真性住於性海,如養龍珠,一切不染,依滅盡定而寂滅之,縱有光視,斂而藏之,定而又定,久而性光化為舍利,光從性海中衝出,化萬萬道毫光,貫於太空,與古佛如來相會。所以大覺禪師雲,一顆舍利光華華,照盡億萬無窮劫,大千世界總歸依。又,荷澤禪師雲,本來麵目是真如,舍利光中認得渠,萬劫迷頭今始悟,方知自性是文殊,是也。

此以上皆言舍利之過關,養道胎出定還虛之妙法,而慧命之道盡在斯歟!餘不敢謂此集為自論之妙道,是皆薈萃先聖之真傳,即後來萬劫勵誌者,悟佛道修慧命之根本。使見之者即自了悟,契合佛祖之真旨,而成己又成人,則佛道之果證矣。